元帅推开禁闭室的房门时, 骆泗躺在床上, 心非常大的睡着了。
巧的身躯摊开, 头发垂下, 遮住半边侧脸。他张着唇,手垫在脖子下, 发出的呼吸声。
元帅一扬下巴, 他身后便有人上前, 将骆泗从床上提前。
“唔……”脖子被抓住, 他从美梦中惊醒, 不安地睁开眼睛。
“睡得如何?”一看到元帅那张老脸, 骆泗瞬间吓醒。
他扒拉住脖子上那只手,气若游丝:“还不错,不劳您费心……”
元帅转身, 那人瞬间掐着他的脖子,跟着出了门。
门外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尽头像一张黝黑的巨口,将所有光线都吞没进去。
他被拖到顶楼的一处房间。这座房间黝黑,只有一盏灯光,影影绰绰, 将地板中央孤零零的凳子照亮。
骆泗被安置在那张椅子上,肩膀搭上一双手。
“……你要干什么?”他深喘一口气, 低呼道:“我只是一名没有赋的废柴, 专程把我关起来, 还浪费精力看守——您是不是太看重我了一点?”
元帅在他身前半蹲下, 缓缓笑开,像十七世纪街道上徘徊的吸血鬼贵族。
骆泗隐约能看见两只幻想中的尖牙。
“我劝你认清形势。”元帅笑着道:“想知道亚托维尔在做什么吗?”
骆泗摇了摇头:“我更想知道我家机构怎么样了?”
元帅也不恼,而是顺着他的话:“差不多快完了吧。媒体围攻,负责人失踪,剩下那些学员,撑不了多久。”
骆泗倒抽一口冷气:“负责人失踪?你对哈里斯和弗洛伦做了什么?!”
元帅很喜欢他这副紧张地样子,不由笑得更开:“别这么担心。我还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跑的。”
骆泗松一口气。哪成想,元帅的话还没完:“顺便带走了机构里所有的流动资金。”
骆泗猛地抬头望他。这话意味着什么,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
元帅死死锁定住他的神色,见他面色苍白,一下便彻底笑开:“是他们亲手毁了你的基业。”
“……不可能。”骆泗呢喃着,缓缓摇头。见他不信,元帅手中一动,按开电视。
嘈杂的报道声铺展开,翻来覆去,的都是刚才元帅讲的消息。
负责人失踪,流动资金消失,大量学员离去……
“现在信了吗?”
骆泗沉默。他打心眼儿里觉得哈里斯和弗洛伦不会背叛自己,但这阵沉默,却被元帅误认为是默认。
“可怜的家伙。”一声低叹,他自己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手指在发丝上流连。
骆泗偏头躲过。元帅也不恼,只是笑了笑:“你还剩下什么呢?”
骆泗不明所以地皱眉。
“亚托维尔到现在都没有来。”元帅,手抚上那只圆润的耳垂:“你是被他抛弃了。”
骆泗偏过头,不去理会。
现在这幅模样,元帅府肯定早已布下了罗地网。他情愿亚托维尔别过来。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元帅喟叹,手越收越紧:“不如你再帮我一个忙?”
骆泗抬眼,突然听到某种熟悉而危险的翅膀颤抖声。
他瞪大眼睛,朝黑暗深处望去。异样的光泽在浓墨深处流动,一双翅膀翕动,隐约透着危险的轮廓。
“……那是什么。”骆泗的声音有些抖。
元帅在他身前半蹲下。他仔细打量着骆泗,见人惊惧,才终于放下心来。
“也许你可以舍己为人一把。”元帅耸肩:“毕竟虫族女王,即将席卷大量的虫子兵临城下……我需要一个人,来做虫族与人类之间的桥梁。”
“什么意思。”骆泗瞳孔一动,锁定住那张优雅的侧脸:“你出卖了全人类!”
“你怎么能这么。”元帅摇头,面露遗憾:“谁让亚托维尔这么强。人类的力量不能解决他,只有与其他种族,共同商议了。”
“……那可是虫族。”骆泗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气的:“与人类搏斗了上千年的虫族!你是要拿整座帝都星来陪葬吗?!”
“怎么可能。”元帅面露不屑:“无非是互相利用……我会让我的势力被蚕食掉?”
话是这么,但帝都星上明显少不了一场恶战。
这个人,是在用无数人类的性命,来交换自己宝座的稳固。
“那亚托维尔呢?”骆泗额角滑过冷汗:“他根本不在此处驻守——”
“他会来的。”元帅胸有成竹:“人类大难,又有哪名将领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