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肖子清也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后来自己又是如何睡着的,反正中途顾南澈还抱着她去浴室洗了澡,这会儿身上虽然累,却并没有汗湿黏腻的感觉,窝在温暖的羽绒被里,格外舒服。
只是意识却清醒过来,实在是……饿得狠了。
说好的晚上把鸡翅热一下吃完,再炒点蔬菜,结果顾南澈买到是买了,却一个都没用上。
从中午那会儿他回来到现在,两人就一直在这样那样。
肖子清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破败的玩偶,被动承受,无力抗拒,在狂风和暴雨之间沉溺,又被鲜花和芬芳包围。
最后仅剩的想法就是:你看看,人是不是应该要知足?
想想想,叫你想,现在舒服了吗?满意了吗?不能动了吧?彻底悲剧了吧?
时间变得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空间也变得混沌不明,某个瞬间她迷迷糊糊好像要醒来的时候,倒是隐约听到顾南澈说要自己去热鸡翅,当时她疲惫得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本能却还是让她发出了沙哑的反对:“别,别去,别吃了。”
鸡翅有面粉裹着油炸过,无论是用锅还是用微波炉,由顾南澈动手都有可能会发生一场极度危险的大事故。
现在事故成功避免,不过她却实实在在地被饿醒了。
胳膊上的伤没有受到影响,看得出是被很小心的避开过,否则就按照她这个浑身腰酸背痛的感觉,今天可能也是没法正常录节目的一天。
有些艰难地从旁拿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四点。
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弄点吃的,就立刻感觉到某人的胳膊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
他的力道不小,硬是捞着她挤回了他的怀里。
肌肤相贴,顾南澈的胸膛有些微凉,冻得肖子清下意识一个哆嗦。
熟悉的低沉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乖,别动……”
“……”肖子清这会儿是真怕“别动”这两个字了,她往前移了点儿,正要说话,腰间却忽然碰到了什么。
不是吧?
不可能吧?
什么玩意儿?老天是要惩罚她之前的胡思乱想那啥不满吗?她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就要挣扎,又想起来这事儿好像不再乱动才是最安全的处理方式。
她只好僵着个身子,也不敢转身,背对着顾南澈面朝着窗口像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木偶人,傻乎乎地喊:“顾南澈,顾南澈我饿了,我想起来弄点吃的。”
“吃什么?”顾南澈显然没完全醒,而且某种意识蠢蠢欲动之后,他的回应也跟正常的时候根本不同,“吃我,我给你吃啊……”
“我去!”肖子清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下,忍了又忍才只是放高了声音,“你现在不让我去弄吃的,以后我可能都不能吃你了,因为饿死了!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人世知道吗?”
顾南澈终于清醒过来。
“什么离开……”他睁开眼,回过神,“你饿了?”
“嗯。”肖子清终于得以恢复自由,从他怀里出来坐起身,把衣服披上,双脚沾地刚要起身,又酸软地整个儿坐了回来。
“顾南澈……”她没忍住转过头,“咱下次能不能节制一点?”
顾南澈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低笑了一声:“我争取。”
虽然到处都疼,但稍微活动之后反倒比光躺着的时候好了一些,大概是肌肉也适应了这种强度,反正肖子清是觉得自己比之前长进多了。
她扶着腰慢吞吞地进了厨房,顾南澈只穿了下身一条长裤,赤裸着上半身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做什么?”
“凉拌木耳黄瓜吧,”肖子清想了想,这大晚上的再吃鸡翅肯定不太好,她看了一眼被放出来的菜色,“你还买了面条?”
“嗯,”顾南澈点头,“服务员推荐说这个好吃。”
“那我把鸡翅拿出来处理一下,和番茄鸡蛋一起做个烩面吧。”
既然说要动手做菜,觉也睡足了,肖子清的热情和动力就逐渐成梯状上升。
先抓了一小把木耳在水里泡着,把黄瓜洗净拍好切块,再加少许盐腌制,她就开始准备此刻的重头戏——面条。
这期间顾南澈一直努力地在旁边帮忙,但也只能做做最简单的事。
譬如洗菜。
但在他第n次被黄瓜外面的小刺给戳到手之后,肖子清只能干脆地打发他去一边坐着:“你把电视打开呗,看看有没有啥可以看的。”
虽然是凌晨,但也会有不少重播的综艺节目。
顾南澈随便调了一个台,有点好奇地“咦”了一声:“这不张子熙吗?”
肖子清远远地看不太清,就听他又恍然大悟:“哦对,他说之前参加慢综艺就是这个,体验农家生活,倒也有点意思。是叫什么的,平凡生活?”
这么一说,肖子清倒是知道了:“哦,这综艺挺红的。”
其实原先也算不上特别红,因为参加这个节目的除了张子熙,剩下的基本都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大腕儿,但因为几个嘉宾比较和谐,还是有部分固定观众的。
后来真正爆起来,是苏文楠和墨宇辰去做了飞行嘉宾。
当时那热搜真是一个接一个上,不仅节目爆了,几个固定嘉宾也全都跟着红了起来。
那一季收官时还是新人的伍艺星,现在已经晋级当红流量。
听许静怡说,那节目的投资方好像是墨宇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会儿播放的这一期倒没有飞行嘉宾,几个固定嘉宾跟说相声似的在对话,正在为如何取得食材跟导演组斗智斗勇。
常景甚至要求让伍艺星卖唱,以此获得可以支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