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岛上,临时搭建的营帐内。
黎易安与史永仁相对而坐,正在闲聊。
“要说令我佩服的元老,还属像你黎易安这类的人,如今宋洲成了温柔乡,谁还愿大老远的冒着生命潜伏在明朝,一旦有什么事发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史永仁赞许道。
黎易安关心道:“行了,你老史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外务部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外务部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办好,东西我都带了。”史永仁与身旁的助手说了声,助手快步走出营帐,很快又捧着一个木匣返回。
黎易安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打开匣子,检查起里面仿制的印信。
趁黎易安检查的功夫,史永仁介绍道:“除了金州卫指挥使司的官印,还有各个堡寨千户所的军印,外务部担心你搞不定官函,已经提前写好官函样本。”
“那真是太好了,也减轻了我不少的麻烦!”黎易安口中应道,兀自端详着那枚金州卫指挥使司的官印。
这官印有一只手大小。方印底部为正方形,边长约8.5厘米,厚约1.5厘米,上方印柄约近10厘米高,材质为青铜。官印上面的文字清晰,印上有“金州卫指挥使司之印”的字样,还配有年号、礼部造等字样。
后世在辽东地界出土的明代卫所官印不少,辽阳市河东地区一名村民在挖地时,就挖出过一枚明代万历年间辽阳北城内东宁卫指挥使司的官印。外务部为了这次北方战略的顺利进行,在故纸堆中找了不少资料,这才仿制出了最符合实际的金州卫指挥使司官印。
史永仁忽然问:“你这边,现在流民的招募情况如何?”
“还不到千人,去年山东地界的饥荒规模不大,以现在商号的影响力,暂时只能辐射青州府。”黎易安如实答道。
“先遣舰队的目标很大,按你现在的进展,只怕夏司令要急得跳脚。”
“我尽力而为,流民身上长着脚,不会等着我去抓,再者大明官场的禁忌很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了诸多不便。”
“今年山东又是一个饥年,正好是个机会。”史永仁随口一提,以要谈机密为借口,将帐内的人全部支开。
黎易安瞧见史永仁的举动,猜到外务部有新的部署,立即正襟危坐。
史永仁一本正经道:“关于黎易安元老提交的以辽东卫所屯垦为幌子招募山东流民的建议,外务部非常赞同。为了切实完成好这项任务,外务部特意命我转达几条建议:一,抓住今年山东闹饥荒的有利时机,利用商业网在各府城哄抬粮价,扩大饥荒规模;二,如有必要,可在山东掀起一场小规模可控制的农民起义,利用明朝权力交接的空挡,官员害怕担责的心态,加紧招募流民;三,所有行动要以保护自身安全为前提,黎易安元老有临场决断的权力。”
黎易安听后,满脸震惊道:“这真是外务部提的建议?”
史永仁黑着脸反问:“难道我史永仁是信口雌黄的人不成?”
“哄抬粮价,搞农民起义,这可真是两条毒计!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会受此影响。”黎易安感叹。
史永仁宽慰道:“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如果你是抱着救百姓于水火的心态去看待这两条建议,一切都能释然。”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黎易安无力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