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晚膳吃得太快,以为能早早的回屋的,谁想到又被喊去伺候洗漱了,害得她还空着大半个肚子。
炉子里的火映得人脸通红,眷儿忍不住好奇问:“虞鸢姑娘是怎么认识殿下的?”
她午后被外院的洗衣服的几个侍女好一番询问,都知道殿下为了这姑娘将端仪郡主给弄哭了,她对这姑娘的来路也是一知半解的。
“家里清贫,又发了大水,淹死了家人,幸得殿下相救。”虞鸢说的是早早就准备好的版本。
小说和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原来如此。”眷儿点点头,同情的看向她:“原来姑娘如此命苦。”
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看这模样顶多也就成亲没多少日子的。
虞鸢笑笑,目不转睛的盯着炉子,“命数罢了。”
她总不能告诉眷儿自己下药下错了人,误把太子当遂城少城主给睡了吧。
天色渐晚,吃完了糯米糕,墨君炎手下的侍卫寻她去守夜。
眷儿跟着她,暗道她好福气,明明都是寡妇了竟然还能得太子殿下的另眼相待。
殊不知,虞鸢巴不得这福气给旁人。
回了屋子,墨君炎已睡在塌上,看见她站在珠帘后头,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他忽而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怎么,想来本宫的塌上睡。”
一听这话,虞鸢满脸黑线:“还是别了,民女不敢僭越。”
“呵。”他低声笑了笑,狭长的眼眸深邃。
二人的谈话自他的笑声结束,虞鸢整个人抱成一团依在屋子里的漆红柱子上,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是在墨君炎的床榻上醒来的,不过,衣衫完好。
“我说殿下怎么舍得让姑娘守夜,原来如此。”眷儿笑的暧昧。
虞鸢:“……”
她是真的守了一夜。
……
树梢上的鸟儿叫的欢快,她刚刚用过早膳,皇后宫里便来了一位公公,说是皇后召见。
皇后乃是墨君炎生母,出身将门,又深得皇上宠爱。
皇后召见自己,是为了墨君炎。
来不及多想,虞鸢只能乖乖的跟在传口谕的人后头。濯尘宫离皇后的凤仪宫不远,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大门迎面而开,与濯尘宫不同,凤仪宫更为宽敞,花香宜人,宫女统一着的绿衫,头戴银钗,看起来十分规矩。
虞鸢环顾四周,几乎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抑感。
都说后宫危机四伏,能稳坐皇后之位,孩子又是太子,皇后定然没那么简单。
公公领着虞鸢入了殿内。
皇后坐在首位上,金钗凤袍,本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保养姣好,目光微敛,眉眼间透着与墨君炎的相似,若非是周身仪态万千,这么看起来当真像是个荣宠圣倦的美貌贵人。
她低头行礼,“民女拜见皇后。”
皇后看着她,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听说,你是个寡妇?”
虞鸢目光一闪,心道果然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