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没事。”游挽歌见虞鸢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愧疚,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虞鸢的手背,宽慰她。
虞鸢死死的盯着游挽歌肩膀上缠着的白布,重重的叹气。
她皮糙肉厚的,受过的伤大大小小,自然知晓,剑伤的严重,可她这柔弱的表姐却为了保护她,甘愿自己受伤。
“你当时,就不该出来帮我挡那一箭。”虞鸢低声的开口,她心底的愧疚像是一层汹涌的浪,将她给死死的囚禁。
“呵呵,我是姐姐。”游挽歌咳嗽一声,轻轻蹙眉,想起她的父亲,反倒是担忧起来,“表妹,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去看看我爹爹,他见我受伤,心里面也不好受。”
虞鸢正有这个打算,她那舅舅方才着急的离开后,她心里面总觉得不踏实。
叫来婢女好生照料游挽歌后,虞鸢这才赶去寻找游霆霜,刚刚来到书房外,便见游霆霜手中拿着明黄色的折子,面色阴冷的朝外赶去。
“舅舅!”虞鸢大声喊道。
游霆霜看了虞鸢一眼,神情依旧凝重,他如今有些不耐:“什么事,快说。”
虞鸢低咳一声,上前几步,劝道:“舅舅现在是要进宫面圣吗?
“是。”
“这可不行。”虞鸢皱了皱眉,“舅舅心头不快,表姐让我来舒缓舅舅的烦心事。我的院落离此处不远,舅舅不若便跟着我去歇一歇,冷静了再去面圣为佳。”
见游霆霜还在犹豫,虞鸢又加了一把火:“舅舅,你即便再有不快,如今满是怒火的冲去面见皇上,也不是个好方法,不如先去我那儿冷静一会儿再去。”
游霆霜反正是抱着今日一定要去面见皇帝的想法,听见虞鸢这样说,也不愿自己女儿担心,便答应下来,拿着折子随虞鸢一起进了她的院子。
“舅舅可要拿个东西将奏折包起来?”虞鸢替游霆霜倒了一杯茶,贴心的问道。
“也好。”
虞鸢笑眯眯的接过折子,转过身去,作势寻找软布,实则悄悄将奏折打开,飞快的将内容看完。
这舅舅,当真是不怕死,竟然敢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折子去参端王的罪,太过鲁莽些。
她寻到软帕,见游霆霜一口一口的喝着茶,她手上动作飞快,随后面不改色的将包好的奏折递给了游霆霜,温声道:“舅舅,可有冷静一些?”
“嗯。”
“那舅舅便进宫面圣吧,见到皇上的时候,可莫要急躁起来。”
游霆霜不疑有他,一口将茶盏中的茶水给喝完,立刻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看见游霆霜那充满着怒火的背影,虞鸢悄悄将袖子中的折子掏了出来,扔到火上,一下子烧毁。
御书房内,皇帝手执白子,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棋盘,脑袋中思索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相比起皇帝的谨慎,对面的墨君炎看上去则要显得自在许多,似是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棋子该如何走,他淡然的等待着皇帝落子。
“皇上,礼部侍郎求见。”
“宣。”皇帝落下一子,神情并不轻松。
游霆霜来到皇宫,总算是将身上的气势给收敛了些,但到底还带着怨念,他跪在地上,将折子高高的举过头顶,朗声道:“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太监总管见此,自觉的上前,将折子接过,递给了皇帝。
游霆霜沉默着,他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是辱骂端王的话,白白的惹了皇帝不开心。
皇帝却没有将折子接过,直到他将墨君炎的棋子如数吞掉后,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太子,你又在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