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贫嘴。”游挽歌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丝的血色。
再留一段时间,她便可以多照顾梁铭阳,也可以顾及游挽诗身上的伤。在极度艰难的境地下,这样苦中作乐的一个想法竟然能够算是一个好想法。
是夜。
虞鸢正在打理着自己的乌发,一道颀长的人影便从屋外走进,月光倾泻在他的墨发上,他棱角分明,面容沉静,薄唇紧抿在一起:“还不睡?”
他今夜来得很晚,已是子时。
虞鸢见他来,白日里憋着的阴霾一下子像是找到抒发口,她张开双臂,朝墨君炎抬抬下巴。
墨君炎紧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他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抱进怀中,打横抱起,坐到榻上。
“这件事情的背后,是端王的手吗?”她像他以往那样,把玩着他的墨发,竟也寻到乐子。
墨君炎本不想同她议论此事,但看她心情不佳,便也应了一声:“是。”
端王!
他怎么敢!
不过是一个封地王爷,如今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储君下手。这人呐,不甘于居下位,包藏祸心,其日必反。
见她的神色变冷,墨君炎有些心疼,他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轻声道:“端王此人,韬光养晦多年,虽是在外的封地王爷,却是不动声色地往京都城中各大家插入自己眼线。这么多年了,此次回来,定然不会乖乖地离开,但你放心,京都城还是我父皇的地盘,他不敢太过放肆。”
“可他这般急切地想要舆图作甚?”虞鸢有些奇怪,明明可以是张再寻常不过的边防舆图,但端王这般费尽心思的来抢夺,莫不是想要通敌卖国。
“呵……谁知他如何作想。”墨君炎嗤笑一声,心底却是冰冷至极,端王此人,必须除掉。
“那些刺客,可有眉目?”
“尚未,我已派人去追。”
时至寅时,墨君炎突然睁开双眸,眼中哪儿有睡意,他温柔地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小心翼翼地松开她来,这才翻身离开。
床榻上,本还闭着眼的人悄然睁开双眸,凝视着黑夜。
屋外,已有暗卫等候,见墨君炎来,暗卫单膝跪下,等候墨君炎开口。
墨君炎看了看身后禁闭的房门,压低了嗓子:“说罢。”
得到命令,暗卫这才淡声道:“属下遵循殿下吩咐,跟踪那个拿了舆图的刺客,他下半日去酒楼喝了酒,并未有显露异常,直到方才,属下看见他进了知府府内,那府邸上机关重重且戒备森严,属下怕打草惊蛇,便回来禀报殿下。”
知府?
墨君炎对遂城知府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他甚至不能够知晓这知府长什么模样。
“那刺客进入知府后,却没有引起什么骚乱,属下以为,刺客定是同知府熟悉的。”
呵,这遂城,真是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