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音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身材普通,放在人群中看几眼都不会被人记下,头上却带着一个草帽,那帽檐下是黑色的纱巾,将他的面容遮得密不透风。
似是有些怕眼前之人,苏皖音身子轻轻一颤,随后福了福身子,妩媚之间染上煞意,她扯了扯嘴角,温顺的垂着眼眸。
“今日才寻了机会出府。”
男人周身的气势骤冷,他透过黑色的纱巾,默默的打量着苏皖音,有些讥诮的开口:“凭你的身手,想要从威远侯府中出来何其容易,只是看你想不想罢了。自你随着虞鸢回来,已有快要近七日,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务?!”
话说到后面,男人的声音中藏着的怒火爆发出来,他单手成勾,猛地抓住苏皖音白皙的脖颈,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
他歪了歪脖子,嘴巴扬起一抹凶恶的笑,目光中的阴冷连那层黑纱都遮挡不住:“苏皖音,你记住你的任务,莫要忘了本!”
苏皖音任由他掐着,面色涨红,她藏在绿纱下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面上却不显恐惧,她艰难的开口:“属下……属下记得。”
“呵!”男人毫不客气的将苏皖音扔在地上,他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看着苏皖音,嗤笑一声,“舆图作假,便是遂城那狗官办事不利,可如若你没有将真的舆图取来,没有使威远侯府分崩离析,便是你的问题。你当是知道,我们不需要废物。”
苏皖音扯了扯嘴角,她咳嗽几声,颤抖着从地上站起身:“是,属下明白。”
“那舆图是主子行事的关键,主子没那么多耐心,你最好尽快得到舆图。”男人见苏皖音乖巧,气焰小了些,语气也变得柔和不少。
虞鸢躲在转角处,她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燃起一抹不好的感觉。看来,还是她小看了那舆图,本以为普普通通,背后竟是这般重要。
苏皖音眸子轻闪,她嗓音温柔,低声道:“属下明白,威远侯府戒备森严,属下会想尽一切办法获取舆图。”
“嗯,你还需想办法让威远侯府有内讧。”
听到此处,虞鸢差点没笑出声来,让威远侯府有内讧,他们当真是异想天开。
没听到太多有用的信息,虞鸢想探头出去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模样,她紧紧的贴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朝转角处移去。她慢慢的朝外面挪动身体,忽的,脚下踩中一颗石子。
啪嗒。
声音虽是细微,黑衣男人和苏皖音眸色却变得凌厉,一刹那,男人只留下一道残影,便出现在转角处,他身上散发着杀气,四下打量皆无人在,惟有一只猫儿渐渐跑远。
苏皖音看着那只猫,一下子便轻松了:“是只猫,无人在。”
“下次若要见面,你来时定要小心,千万莫要叫人跟踪。”
彼时,不远处酒楼厢房,珠幔顺着房梁下垂,白衣男子抱着怀中的人怒气冲冲的进来,一把将珠幔打开,他将虞鸢给扔到椅子上,冷着脸,也不说话。
虞鸢见墨君炎似真生气,她抿抿唇,想着怎么开口。
方才,她不小心踩到石子发出声音,本以为自己会和那两人碰上面,却不想,被墨君炎给抱走,这才没有暴露自己。可在来的路上,她同墨君炎说话,对方却不理会自己,虞鸢在他那儿碰了满面灰。
她拿起桌案上的糕点,自顾自的往嘴巴中塞,学着墨君炎的模样装大佛。
耳朵边是女子吃东西时细碎的声音,墨君炎皱皱眉头,轻飘飘的瞟了一眼虞鸢,虞鸢却是看也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