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刚一出来,下方的百姓瞬间就闹起来了。
水灾当道,好多百姓因为这场水灾被迫流离失所,失去亲人,身心俱疲,再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等待。
早已是怨言一片,好不容易等到了救灾的人下来,给他们的物资都如此轻贱,这实在是把他们的心往地上踩啊!
他们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但也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皇家人,难道真要如此无情吗?
刚才那人一出声以后,这些百姓便展开了丰富的联想,这也不能怪这些老百姓瞎想。
那人刚才的话,简直是戳到了点子上,谁愿意苦哈哈的等待了这么多天,最后换来的却只有几个轻贱的物资而已?
这些百姓在经过失去亲人,失去家的压迫之下,早已经如同一根绷紧的弦般了,这个时候如果触动到他们的敏感点,这根弦随时有可能会断,而如果断开之后,那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能预料的到了。
此时一位穿着麻布衣的大汉站出来,他满脸怨愤的大声道:“俺娘因为水灾到来,房屋倒塌,给埋在屋子里头了,俺哥哥也因为倒塌下来的乱石砸到脑袋,昨天夜里也去世了,你们这些人一个劲地说,要俺们等着,等着,俺们等到这么多天就只等来这几箱物资吗?”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忍不住站出来,满眼通红:“俺娘和俺哥哥的性命就只值个几箱物资吗?”
堂堂一个七尺大汉,当众之下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那这些物资俺不要了,你把俺娘和俺哥哥还俺好不好?…”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大汉哽咽地声音,都有些心疼。
大汉身边站出来了一个面容黝黑的女子,她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同样哽咽着安慰道:“二牛,你也别太难过了。”
说着,她话音未落,向这边望来,狠狠地瞪了墨君炎一眼:“你让我们这些人等待这么多天,总得给个好好的说法,不是吗?”
旁边站着的百姓也因为刚才二牛的一番话触动了情绪,此刻个个都是眼眶泛红,有的已经忍不住泪水。
因为水灾的原因,地里的庄稼死了,房屋塌了,有些人的亲人也因为各种事故而去世了。
这些百姓大多都善良淳朴,但经过这么多事情的打压下,此刻也已然有些崩溃。
“你总得还俺们一个公道吧?”
“就这么点物资够我们扛过几天啊?”
“每年农税商税不知道要交多少,等到灾祸一来,你们朝廷就坐视不管!”
听着这一声又一声,悲切难忍的声音,虞鸢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触动。
天灾他们或许预料不了,但是他们可以阻止人祸。
虞鸢刚想出声安慰这些百姓,但忽然一块石子飞来。
紧接着不知道百姓中谁喊了一句:“他们就是骗子!砸他们!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百姓纷纷都捡起地上的石子向这边砸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报仇!”
重重压迫之下,能在如今还保持着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已经是这些百姓的坚强,但之前就已经说过,他们心里每时每刻都在绷紧着一根弦,刚才那根弦似乎是已经撑不住了,早就断开了,断开以后,这就是产生的后果。
百姓们扬起手里的石子,朝着墨君炎和虞鸢这边砸过来。
墨君炎眼疾手快,立刻把虞鸢护在身后。
他们现在不能立刻离开,如果离开,百姓只会以为他们被说到了痛处,他们心虚,这样产生的后果会越来越严重。
纵然墨君炎已经把虞鸢附在了身后,柯也不能一个劲的带着虞鸢傻站着,慌乱之下,不知怎的,虞鸢还未曾反应过来,一块石头就朝着她这里,咱来眼看着就要砸到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