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每日清晨一碗汤药,每次都是曹刿亲手送到墨君炎的房中,次次都要看着墨君炎亲口喝下,才肯离开。
美其名曰,臣子担忧君主,为了照顾君主甘愿亲自服侍,孰不知其早已包藏祸心。
自从虞鸢查出汤药有异样开始,她早已配出了良方,每日在曹刿吩咐下人熬制汤药的时候,她都会中途冒险把自己偷偷熬的大补汤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上去。
墨君炎一连几日喝了虞鸢的补药,身体也渐渐地康复了起来,他想起女子的花颜,嘴角勾起绮丽的笑容。
但在曹刿面前依旧伪装着一副久病不愈,眼神涣散,满口胡言的模样。
司徒邈每每看到伪装憔悴的墨君炎与曹刿盘旋,内心都无比佩服一个劲的夸赞着其演技堪比京中最有名的戏子,虽说这比喻有些大逆不道,但他也只能想到这个。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惬意,墨君炎半躺在摇椅上,正懒散的沐浴着阳光。半阖着双眸,思绪万千,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故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墨君炎早已察觉有人正欲靠近他,却佯装自己睡着了。
曹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用力地咳了一声:“嗯,咳。”吸引着墨君炎的注意力。
见墨君炎没有反应,曹刿立刻冷沉着一张脸,微微俯身观察着墨君炎此刻的神情,内心却巴不得拿出一把匕首直捅其心口。
“阿秋......”墨君炎感觉到一阵阴森的眼神正盯着他,便假装着,朝着曹刿就是一个大喷嚏,喷得他是措手不及,生生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躲在房中暗暗观察的虞鸢差点把口中的吃食喷了出来,没想到墨君炎居然腹黑到这个地步,内心却更加的欢喜了起来。
墨君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着眼前狼狈的曹刿,正拿着手帕擦拭脸上的口水水。
墨君炎强忍着笑意,憋得一脸通红,漫不经心地说道:“曹大人什么时候来的,这傍晚的阳光可不输给清晨的初阳,让人晒着想睡觉,刚才自觉有阵冷风吹来,打了声喷嚏,实在是对不住了。”
“无妨,微臣前来探望太子,不知太子近日感觉如何。”曹刿试探性问道,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手中还在不停地擦拭着衣服上的污渍。
“我很好啊,看这太阳太舒服了,还是当臣民好,轻轻松松的。太子这个位置不好,不好。”墨君炎胡乱说了一通,斜睨了曹刿一眼。
听罢,曹刿立刻换了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假意劝说着:“殿下切不可这样胡言乱语。”
然而这一句胡诌的话,尚不能消除曹刿心中的疑虑,生性多疑的他又怎么随随便便的相信墨君炎的一言一行。
为了更清楚的打探出墨君炎到底有没有被他的汤药所控制,曹刿寻思着,便问起了朝中密事:“微臣听言,如今朝廷动荡......”
墨君炎依旧阖眸而卧,曹刿欲言又止的,故意说到话说到一半,便不再往下继续。
本以为墨君炎谈到朝事,会有很大的反应,没想到尽是如此淡定自若。
“如今朝廷奸佞当道,微臣听说好几个皇子都有自己的党羽,这事可不太妙,微臣今日说这番话着实也是为了太子着想。”曹刿小心翼翼地说着,满眼促狭,细细地观察着墨君炎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