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离开,心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不言不语,如同被抽去灵魂一般。
喝过柳青芜开的安胎凝神汤药,虞鸢安睡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当她再次醒来以后,看见墨君炎正坐在床头盯着她看,立即就清醒了过来,“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墨君炎望着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温言道:“没多久,看着你睡的熟,便没有打扰你。这会儿身子可舒服些?要不然我再叫柳青芜来为你把脉?”
虞鸢摇摇头,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息,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心中却还有些莫名的害怕,将头轻轻地靠在墨君炎的肩头,柔声说道:“殿下,也不知是否因有孕的缘故,总觉得身子不爽利,虽然有我也知道孕中的女子多半嗜睡,可我总觉得我睡的时间太长了。”
墨君炎也曾发现过这些,不过他问过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是正常。就连柳青芜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因为虞鸢身子原本就虚弱的缘故。
抬手轻轻抚摸了她的头顶,墨君炎安慰说:“你先不要太过忧心,这宫中还有许多的太医。若是你实在不放心,不如写信给鬼灭,问一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
虞鸢闻言,脸上的忧愁瞬间消减不少,眸子里多了些许活泼,望着他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最近我是糊涂了,总是记不住很多东西。其实可以写信给鬼灭的!”
“你呀,总是喜欢一个人琢磨事情,这样对你现在的身体也不太好,以后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一个人闷着,一定要告诉我,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方法,不是吗?”墨君炎说着,就用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虞鸢到现在看到他宠溺的眼神儿和亲密的动作,仍然会十分害羞,躲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
寒冬已至,天气越来越冷,虞鸢因为身子越发笨重的缘故,便很少出门。若是碰到一些天气,便干脆躲在宫殿里。殿里的地龙烧的暖暖的,她倒也安然自在。
这天,她突然想吃冻柿子,可宫里偏偏没有了,要去御膳房拿。
阿月正负责为虞鸢熬红枣莲子粥补气血,自从经过李绵绵那件事情以后,伺候她的人就越发小心起来,但凡是吃食都是信的过的人亲自动手,一刻也不敢离开。
珍珠见状便自告奋勇的要去,虞鸢有些担心。
“算了,这样的雨雪天气,寒风刺骨,出去容易跌倒。珍珠,还是不要去了,吩咐别的侍从去就行。”虞鸢听着窗外的寒风道。
珍珠摇摇头,认真地说:“那怎么能行?我须得亲眼看着才行,面的有人再动手手脚,太子妃您就放心吧!”
说着,她穿着厚厚的披风,撑着一把油纸伞就出门了。
因为风雪太大,长长的通道里积雪根本来不及清扫,才出东宫的门不久的珍珠就重重的摔了一跤。
腿上曾经的旧伤也因此复发,当一阵阵寒风吹来的时候,珍珠感觉到骨头缝甚至都是冷的。疼的她冷汗直冒,当她想要再次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风雪不停,有一道黑影快速掠过,当那人来到珍珠面前以后,原本清冷的脸上竟露出罕见的关切和心疼。
他顾不得男女有别,立时便将珍珠如珍宝一般抱在怀中,他不是别人,正是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