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容貌身形皆为上乘,身着服饰更非寻常,翩翩佳公子礼数尽周,倒是将那老叟的心思安抚下来,却仍是退后几步,眸含警意,“二位打哪儿来,如今拦着老朽…是有何事么?”
宋如诲笑道,“晚生与家弟是京城人士,清早来此处跑马打猎,方惊动老人家。”
“看老人家应当是家住于此处,每日这个时辰都来此处砍柴么?”
老叟颔首,“庄子里贫苦,不像你们京城里的有钱人家少炭火,咱们家家冬日里烧火做饭就得靠山上的枯木,自然得时常上山砍柴。”眸光略过二人打量着身后的马匹,再看雪地上的脚印儿,老叟忽地反问,“看二位方才是从断崖处过来,你们二位往那处去了?”
宋如诲笑道,“初来乍到,也不这林子里的路都同往哪一处,何处的风景更盛,我二人方才四处走动。谁知前头无路可走,当下顺着原路回来便碰见您。您这也是往那断崖去了?”
他原本不过是随口客套几句,打算借此套老人家的话,言罢却见那老叟面色大变,连带着看他二人的眼神更添了防备之意,
二人当即凝神,不动声色地往下打量老人,那老叟如今更是紧握手中的斧头,仿佛他二人是十二不赦之徒,再多一句嘴靠近半步,便要被他当头给一斧,要了二人的性命。
老叟这举动仿佛惊弓之鸟,看的傅鸿禧不易察觉地皱眉,侧眸与宋如诲对上眼色,微微笑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晚辈们……可有冒犯之处?”
言罢身形微动,眉眼间含切切关怀意,便欲上前询问安抚。
登时惊的老叟回身,忙将斧头挂上身后背着的柴火捆上,作揖笑道,“非也,非也,你们误会了。方才是老朽自己听岔了,还当你们是远道过来冒犯庄子的人,多有得罪。你二人别与老朽一般见识。”
“老人家客气了,”傅鸿禧当即立住脚步,温言道,“晚辈与兄长突然冒犯,本是我等之责,怨不得您防备。不过…恕晚辈多言,您先前所言可是您所居住的村子曾遭贼人洗劫?才叫您忧心至此?”
那老叟闻言一愣,旋即缓过神来,连连颔首,“是啊,是啊,从前…是有匪人来往。当时那一伙人借着行路过晚,城门已关,便到前头的庄子里借住。原本村子里的人皆当那几人只是寻常的过路客,便允他们住进村子,谁知当夜里他们趁着村子里的人熟睡后将各家的存粮与姑娘家略金贵些的首饰洗劫一空,院子里养的鸡鸭鹅豚尽数给抹了脖子,卷着钱从断崖那处跑了。
“故而庄子里的乡亲们尽数极厌恶外人,尤其是往此处靠近之人。方才你二人说是来此四处打量,我还当是你两个也如当年的匪人一般是来查验地形,方才防备着你们。大抵是老朽眼拙,惊着你们了。还请贵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