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思忖半晌,她忽又想起周瑾然临走时的应诺,嗤笑道,“四皇子不会说出来的,如今虽是我占下风,不过此事当真闹大,于他而言亦非善事,何况,”
语意微顿,她斜眸觑了飞红一眼,直看的飞红觉后脊生凉意,方听她幽幽道,“那醒酒汤又不是我备下的。”
言罢起身,兀自系好腰带披上外衫,长吁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四皇子无言,权当今日未曾出过任何差错。倘若闹出风声,该如何应对,你心中应当有数。若是记不住,这罪责便尽数是你的。”
事已至此,如今再想另寻良机势必登天,只盼着此事当真如四皇子所言一般被压于人后,再无旁人知晓。好生收拾了一通儿,见堂中并无叫人起疑的痕迹,主仆二人方才安心出了抱厦,顺着先前过来的小路往如意馆回去。
才转过长廊,迎面便见四姑娘与于闲月往这边儿过来,未等她回过神躲至假山后,四姑娘眼尖,扬声唤道,“可是三姐姐在那儿?”
她脚下微顿,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颔首笑道,“是我。”
互相福身让礼,四姑娘讶然道,“先前听三姐姐说身上不爽快,已经先回后院儿歇下,缘何行至此处?醉酒后着了风,必要引出头疾。姐姐前几日才养好身子,还是当心些的好。”
薛如意笑道,“多谢四妹妹记挂,原本是回了如意馆,不过歇了一会儿又觉今日是二姐姐的寿辰小宴,又有外客在此,我此番早早离席未免扫二姐姐的兴致,对贵客也有失礼之处。思来想去实觉不妥,这才又起身,原打算回席上的。不知四妹妹与于家姐姐打算往哪里去?”
于闲月闻言面上似飞红晕,笑而不答。四姑娘笑应,“是方才我母亲差人过来请,说是祖母要瞧瞧表姐,叫我引表姐去祖母房里。姐姐知道是何缘由的。”
见她面色恍然,四姑娘又安抚道,“其实三姐姐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知你身上不爽快,二姐姐心中记挂的紧,方才你离席后,二姐姐又吩咐人去预备小食送往如意馆,只怕三姐姐你空着腹歇下,晚些时候又要闹脾胃。本是想让三姐姐好生歇着的,不料你竟出来了,想是那下人扑了个空,二姐姐又要记挂。三姐一会子回席间,可得叫二姐姐瞧瞧也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