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罢,周遭跟着看戏的家丁一片哄然,指着那小二笑的合不拢嘴,羞的小二面色红如烙铁,无地自容。
薛绛姝心中冷笑,手指紧握成拳,“士可杀而不可辱,店小二虽不如他出身好,却也是无辜百姓,无冤无仇何至于如此羞辱。真是无法无天!”侧眸见傅鸿禧欲上前阻拦,她略垂了垂眼眸,立时心生一计,“我倒有了引蛇出洞的法子。”
傅鸿禧顿住脚步,不解皱眉,“什么?”
但见她松开披风帷帽,淡淡道,“一旦让何家庆回何府或是衙门躲避风头,再想请他出来只怕更难。正好要用早膳,既到了江渔楼的门口,就在此将就罢。说不准未等后厨将菜式预备上,这顿早膳就要挪进衙门与刘知府同用,如今时机正好。”
“不可,”傅鸿禧闻言自然摇头,沉声道,“这种事本不需你出面,人是要救,但不必连累你。”
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儿,欲将人带走,却听她淡淡笑道,“兄长是怕我受此事连累,被那何家庆盯上?不是有兄长在我身侧么?量那何家庆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将我如何,纵然他疯魔了,兄长必会护着我的不是么?”
傅鸿禧默然。若是搁于往日,她此言自如春风拂池一般哄他开怀。如今虽知她除有倚重的心思以外更是为了说服他同去,但又不忍责她,暗自长叹一声只得颔首,紧随于她身后,低声道,“不许离我半步。”
她闻言面颊微滚,状似未曾耳闻,直奔江渔楼过去。正挨羞辱的小二眼尖,一眼瞧见二人直冲过来,忙摇头示意。正好被回身欲继续调笑的何家庆逮了个正着,顺着他的眸光往后打量过去,登时直了眼,冲着薛绛姝便过来,“这位美人是...”
强压下胸口处的闷气,薛绛姝只做未闻,侧眸与傅鸿禧笑道,“还是江渔楼的烩鱼粥最清口,还是在此处用早膳,再去旁处罢。”
傅鸿禧颔首,抬眼给那小二使了个眼色,温言道,“你拿主意。正好昨日的小哥还在,还预备昨日我们来时的那间雅座,同样是昨日的粥膳。”
小二虽不忍,但看二人神色淡然,也不知方才的闹事被他二人听去多少,只得应道,“那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小人这就叫人请二位上楼。”
他心中仍想着将姑娘从何家庆手中救出,自然不敢轻易走开,正欲回眸招呼同跑堂的伙计过来招呼客人,何家庆却冷笑一声,满面横肉尽飞,“人家美人要你伺候,你躲什么懒?找打是不是?”回眸示意跟着的家丁,“先将这个送府里去,给我看好了,少一根汗毛拿你们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