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事便闹到哀家眼前儿,怕是从前享福惯了,如今也不知进退,吃不了苦。”
二人又拜,这才起身告辞。
等钱有余亲自引她两人出宫,又吩咐嬷嬷们去架庆贵人出寿康宫,这才笑道,“郡主能回来,便是后福了。如今看来当年郡主降世时,慧明大师所言无差,总要历些风雨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郡主往后前途无忧,福泰安详。”
“公公折煞了,”薛绛姝笑道,“您此言臣女实在经受不住,但能受您记挂,亦是臣女之福。这点子小玩意儿想来公公这辈子见的多,未必能入您的眼。还请您莫要嫌厌。”
一边说着,一边从腕子上褪下一只八宝琉璃滴翠手镯塞入他手中,“算起来,臣女从前委实枉费太后对臣女的疼爱,还望公公替臣女说几句好话,侍奉太后老人家凤体安康、福寿千年。”
“诶呦,郡主您折煞老奴了不是,”钱有余见状眉开眼笑,略抖抖手,那镯子便顺势落入他袖笼里缝制的布囊中,“侍奉太后娘娘本就是老奴之责,郡主心里头记挂太后也该自己说出来不是?您不知道,除夕那日宫里头摆年宴,太后娘娘没瞧见您还问了好几句,便是五公主也没给哄过来呢。
“今日纵是嘴上说您两句,到底还是心疼,不忍斥责您。您方才所言老奴自会给您带到,郡主放心便是。”
“那就多谢公公了。”薛绛姝微笑,与四姑娘一同福身给让了礼,温言道,“虽是开春了,风口处终究还是凉了些。公公才派人接臣女入宫时,臣女似乎听公公咳了几声,想是受了风又累着,公公可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钱有余笑容宴宴,“这也叫郡主瞧去了,多谢郡主费心记挂,老奴听您这话,便是有多少病疾可都能大好了。郡主与薛四姑娘慢走,老奴就送到这儿了。”
“公公请回罢。”客气一番,姐妹二人这才转身携手离去。
没走几步,才要穿过一处回廊时,迎面有一人大步流星地往寿康宫这儿赶。
少年眉眼凛冽、意气风发,不是四皇子又是谁。
这厢撞见后,二人忙侧身避开,微微福身,“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闻声一愣,离老远儿他便觉得瞧见薛绛姝正迎面过来,还当是自己眼拙,不该是薛府的人进宫。
不料如今对上照面,这才缓过神,忙拱手还礼,“原是离珠郡主。”
停顿一瞬,忽笑道,“离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