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将这一场刺杀居然直接粉饰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嬉笑打闹,甚至还把五皇子搞成了个淘气包子的形象。
暗卫感叹,幸亏五皇子刘崇不在这,不然一定要跟刘澈拼个你死我活。
被认出来了,暗卫们都有点慌。
对方已经将态度表明,这个时候收手,他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过。
那几个人死了就死了。
可如果一意孤行,非要继续,那刘澈就奉陪到底,届时是谁吃亏,还不一定。
这下马威是谁给谁的,也尚且不知。
“还有祁王,本王谢过祁王了,各位我先回去吧。”刘澈说完,整个人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在里面咳的撕心裂肺,让人怀疑下一秒就能随风而去。
没来得及和稀泥的暗卫面面相觑。
这简直是他们人生的滑铁卢。
而且,刘澈这一步做的实在是损啊,不光警告了五皇子,还挑起了晏若祁和五皇子的矛盾。
果不其然,之前还在犹豫的五皇子暗卫,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皆是一变,鹰眼在树林中扫过,探测仪一样。
似乎很快就发现了不属于他们的人手。
很显然,这是来自祁王的。
五皇子的人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机立断,立马离开。
看他们都走了,祁王的人也不可能唱独角戏,便也跟着散了。
又走了二里路,小厮这才连滚带爬地跑到刘澈马车旁边,小声问,“殿下,方才为何不让人去保护您,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澈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语气平淡得还不如他讨论中午吃什么,“我知道将死之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殿下,您别这么说,一定会找到能医治您的大夫!”小厮眼眶酸涩,仗着隔了一层帘子刘澈看不见自己丢人样,飞快抬手擦了擦眼睛。
刘澈笑了笑,就当他是在说笑话。
他这痨病,是娘胎里就带着的,小时候就体弱多病,肤色总是带着病态白,没有哪个皇子公主愿意和他一起玩。
那个时候,兰妃,也就是他的母妃,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放弃的人。
就算在皇上那不受宠,也竭尽所能到处找郎中,只希望她的儿子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就算他病着,兰妃也没松懈教育,其他皇子不愿意和刘澈一起上课,那兰妃就咬咬牙,从自己的俸禄里拨出一部分,找了个郎中,让刘澈自己上课。
他后来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也是得益于兰妃。
小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和别人一样正常健康,可以快乐地奔跑。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去了封地后,他这份心思也就死了。
他终于接受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事实,接受了自己不被上天偏爱的事实。
这样看淡生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将争权夺利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皇上在信中提到了兰妃,刘澈可能就当那封信从来没出现过。
“殿下,快到盛京了。”小厮看着周围明显不同的风景,对马车里的刘澈道。
刘澈这才从回忆中将思绪抽出来,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