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跟狗,能产子吗?”
“所以你是猪还是狗?”
“长本事了?敢骂爹爹了?”斯轻轻扯了扯奚泱发丝。
“那爹爹是神还是魔?”
“照你所说,我就不能是人?”斯指尖穿入奚泱柔软乌黑的发丝中,双手灵巧地拢着发丝编着小辫儿。
“不像,能有爹爹如此这般绝世容颜的人,估计除了爹爹,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
奚泱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叫爹爹叫得无比顺口,“更何况,人的眼睛哪有红色的?”
“你也是红色,也不是人?”斯笑着反问。
“咳,我当然,”吓得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祁九黎那孩子,好吃吗?”
斯都看见了。可能是斯对她而言是绝对碾压,此刻被斯点名,奚泱反倒没了被抓包的窘迫之感,“是呀,好吃呀,要不是贪嘴,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可我觉着挺好。”
“是吗?是挺好,就是小了点。”不知道长大还要多少年。
“那阵法你设的?”斯抬眸瞥了一眼灵泉中央。
斯指的什么不言而喻,奚泱努嘴:“不是,是娘亲设的,要不是这辈子亲身经历,我也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将人变大变小的阵法。”
“这法阵用多了伤身,以后别用了,”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那爹爹能给改改吗?”奚泱突然回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斯,原本扎好一半儿的辫子差点就此散掉。
“好,如你所愿。现在乖乖坐回去。”
“你真的好像爹爹,”被斯略待宠溺的声音细声叮嘱着,奚泱心底竟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惆怅。
“我本来就是你爹爹。”
“是是是……”不是很懂为什么斯要替她编头发,编了这么久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反正待会儿她恢复成万俟青舒的模样后,再好看再复杂的辫子有差吗?
就在斯替奚泱编辫子的时候,祁九黎正独自漫步下山。
落桑左想右想,反复挣扎许久后,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九黎,沈舞是谁?难道我昏迷的时候错过了很多?而且那孩子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
“不知,只是巧合之下见过几次。”
“据我所知,红眸可是魔皇级别才拥有的。”
“她没有魔气,”在魔境里待了那么久的祁九黎对此再清楚不过。那股沾着肌肤般令人反感的气息此生难忘。
“哦,也许是我沉睡期间现世的什么隐秘家族吧。”落桑不疑有他。总归魔物也无法堂而皇之地住进缥缈宗,而且她还是掌门挚友家的孩子。
“但你怎么想着要跟一个孩子当朋友?”
祁九黎下意识想起那双红眸。“大概哪里见过吧。”
利用对她的那丝浅显的好奇,想要分散心魔对师尊的侮辱,仅此而已。
“落桑,心魔无药可医,只能自救?”明知不可能,祁九黎还是忍不住怀有一丝期待,不伤害师尊,不勉强自己,不牵连无辜,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般心魔皆是因为求而不得产生的,”落桑欲言又止,它知道万俟青舒是他的执拗所在,但无论它如何开解,九黎的情况总是反反复复。“要是师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迟早能越过这道坎啦。你也别太执着,该拿起拿起,该放下放下,放不下就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能主动交朋友,我也挺开心的。
说不定小舞儿能帮你开解开解呢?”
祁九黎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求而不得?他的心魔却想将他往颠魔上引,一旦求而得之,他跟师尊都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