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言牵着厉纣走了，过了一会儿，李磐也带着人回来了。

李磐将现场救治的事情托付给了秦凤华，并留下了一小波人手，便带着剩下的禁军去找永嘉帝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天际边酝酿已久的第一缕晨曦就要冲破云层出来了。

秦凤华挨个给昏迷的人喂了丹药，然后便让人将他们抬回各自的大帐内休息。

有些身体素质好的，在秦凤华丹药喂下去不过一会儿就醒了，蒙蒙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为了维持稳定，秦凤华暂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只是找了个借口含糊地混了过去。

原本局面一切都很稳定，但是直到程皇后醒来的那一刻，稳定的局面被打破了。

程皇后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九皇子，她身边的宫女愣了愣，连忙安抚住她，然后派人出九皇子的大帐内找人。

过了一会儿，出去的人面若死灰的回来了，战战兢兢地站在皇后面前，迟迟不敢说话。

程皇后见那小宫女半天不说话，怒了：“你是哑巴了吗？九皇子怎么样了？快说！”

小宫女“咚”地一下就给跪下了，磕磕绊绊道：“回……回禀娘娘，九皇子他，九皇子他……”

程皇后感觉事情不大对，连忙坐起身，急急追问道：“九皇子怎么了？你快说啊！”

“九皇子他……他去了！”小宫女整个人忽地趴到了地上，带着哭腔道。

“什么？去了？什么叫去了？！你给我说清！”程皇后厉声呵道。

“九皇子殿下他去了……去了。”小宫女趴在地上哭着一直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程皇后忽然感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坐不住昏厥过去。

“娘娘！”身旁的宫女察觉不对，连忙扶住程皇后。

程皇后扶着贴身宫女素衣的手，气若游丝道：“素衣，带本宫过去，本宫不信，本宫要亲自去看！”

素衣含着泪点点头，道：“好，娘娘，奴婢带您过去。”

于是程皇后一行人出了皇后大帐朝着九皇子的营帐走去。

即至九皇子营帐前，门口守卫的禁军见皇后亲自来了，连忙跪地行礼。

程皇后看都没看那两个禁军一眼，急急掀开帘子就进去了。

而迎接她的是孤独躺在床榻上的早已冰凉的九皇子的尸体。

程皇后蹒跚着脚步靠近九皇子，像是从前无数次探望生病的孩儿一边，伸出手摸向九皇子的额头，而这次与从前都不一样了，九皇子额头没了温度，冷得吓人。

那是死人的温度。

程皇后轻轻地在九皇子的榻边坐下，还想从前那边温柔地唤她的孩子：“皇儿，母后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能起来与母后说说话吗？”

营帐内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人回应程皇后的话。

“皇儿，你醒醒好吗？睁开眼睛看看母后好吗？我的儿，我的儿，你醒醒看看母后吧，看看母后，好不好，就当母后求求你了，求求你睁眼看看母后，好不好，好不好……”程皇后手上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九皇子冰凉的脸庞，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哀求道。

一旁站着的人无不面容悲戚，不忍看到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