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不屑的站在那里,百官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跪!
这不省心的,冉闵气怒之下,直接走到石虎旁边道:
“叩拜新君!跪下!”
石虎这才左看看又看看,大怒道:
“让你们叩拜新君,怎么不跪下,一个个的,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扑通声顿时震天,石虎瞪了一眼转过头,李农翻了个白眼,冉闵也跪下来,伸手拽了一下石虎,恼怒道:
“还有你!”
石虎瞪了他一眼,满脸不乐意,作势跪下,石弘在上面忙道:
“不用、不用,王兄免礼!”
还不算太蠢!
有了这句话,石虎理直气壮地站得笔直。
李农见他连戏都不愿意做了,无可奈何道:
“太子弘,字大雅,秉承先帝遗训,立为新君!”
“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弘看向石虎道:
“王兄,你看——”
“我看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你是皇帝,老子又不是!”
“是!是!众、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百官一起站起来。
李农完成了司空司仪的任务,回到朝班,忽然越众而出跪下道:
“启奏皇上,臣有事回禀!”
石弘现在最害怕见他,却偏偏躲不过,勉强道:
“我、不是,朕有些累了!”
“臣知道皇上乃是哀恸先帝离世,可臣所奏之事就是跟先帝有关,还请皇上早日定夺,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李农,李爱卿——”
石弘几乎都已经有些祈求的意味了,李农不为所动道:
“彭城王石堪、秦王石宏无诏还都,致使先帝气怒攻心,沉疴的病体受到了刺激,最终回天乏术,论罪等同谋反;御史大夫程遐,知情不报,乃是欺君罔上,论罪当诛!”
李农的话一说完,大殿里顿时落针可闻!百官面面相觑,石弘糯糯出声,一听就有些底气不足道:
“父皇病重,石堪和石宏虽然擅离职守,外——程遐也有徇私的举动,但念在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也都情有可原!”
“皇上此言差矣!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各人感情岂能凌驾于国家之上!何况先帝临终前尚有云,各地重要官员不得擅离职守回来奔丧,可见先帝乃是把国家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彭城王驻守南郡,与南晋接壤,万一此时南晋大举入侵,国土沦丧,这责任谁负?秦王驻守邺城,乃是六夷大单于,护卫着京畿的安全,如此时发生骚乱,要如何自处!程遐身为御史大夫,谏议之首,明知故犯,罔顾国家法纪,这与监守自盗有什么区别!皇上若一味偏袒,岂能对得起先皇?”
“可、可这些情况毕竟没发生啊?”
“皇上的意思是,要等家国沦丧,京师被攻克的时候,才来重新评定法规吗?”
石弘如果耍赖说是,李农也没办法,忠臣再忠心,国家也不是他的,人家就愿意玩亡国,谁也管不着!
偏偏石弘乃是正人君子,为这几人强词夺理都有些勉强脸红,这么无赖的话,他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来!
石弘惶急无助下,病急乱投医,居然向石虎道:
“王兄,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你是知道的!你看——”
“伯父待我不薄,我总不能让他去得不安心,死不瞑目吧!”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就都知道石虎的意思了,顿时朝堂如一边倒,附加在这三个人身上的罪名越来越多,都不带重样的,俨然他们成了天下最罪大恶极的人!
石虎对这结果很满意,蔑视的看着石弘道:
“皇上都听见了,下旨吧!”
“王兄——”
“老子让你下旨,快下!”
石弘几欲昏过去,哆嗦着手下笔,只觉得满脸血泪,石虎道:
“写‘彭城王石堪、秦王石宏擅离职守,有负先皇圣恩,即日起贬去一切官职,着其家人一并还都,先行收押候审;御史大夫程遐欺君罔上,罪不容诛,夷三族!’”
石弘的笔咣当一声掉在桌子上,含泪道:
“王兄,求你——”
“少废话,快写!”
石虎不耐烦的拔刀上前,石弘再不敢违抗,颤抖着写完。石虎道:
“印呢?用印!”
石弘还想挣扎一下,石虎自己拿起大印扣上,随后像丢垃圾一样将印玺将丢在一旁道:
“这件事就交给老子办了,皇上放心,本王一定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一点差错都不会有!”
说着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李农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道:
“皇上英明!”
“李农!你、你——”
石弘指着他,满眼都是愤恨。李农不为所动道:
“微臣知道,先皇把这么一副重担压在皇上身上,让皇上受累了,先皇的后事还需要办理,臣身为司空当仁不让,愿意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好好休息一下,保重龙体要紧!臣告退!”
李农再次叩头,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与石虎的张扬跋扈、目中无人相比,他谦恭守礼,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冉闵叹了一口气,对石弘躬身一礼,也退了出去,忽听石弘在后面道:
“奴,我想见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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