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先皇在时,我想揍也会揍他,怎么如今王爷继位了,我反而要顾忌起来了?”
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石邃被噎住了。这样的嚣张放肆,反而最对石虎的脾性,石虎也脸色稍雯,冉闵对石邃语重心长道:
“太子殿下,就算我跟你不对付,可也还是想给你句忠告,这就是个投机取巧耍奸卖快的草包,就算你想拉拢人,也得看看对象不是,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怀里揣,到头来发现原来揣了一坨屎,恶心了自己,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石邃被他气了一个倒仰,指着他说不出来话。
石虎的江山本就不是铁桶一块,诸子虽然各有封地,但此刻全部会到了襄国,封地自会有别人打理,他们只要享受岁贡就好了。至于回来的目的,很明显嘛,新皇登基,原有的势力重新洗牌,大家都是新王的儿子,也都不比太子差,凭什么这个位置就是他石邃的!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随同石斌一起回来的乐安王石韬道:
“棘奴,你也收敛点,大哥毕竟是长辈,还是太子!不过话说回来,父王,这次的事根本就是误会,是姚将军那里有人受了叛军郭权降将的挑拨,我和六弟也鲁莽了,这才出现了这么个结果!姚将军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我和六弟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大家当面说开就好了,可是你派这么个玩意干什么,他耀武扬威的在我们兄弟俩军营里走了一圈,然后就大功告成了。实话说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早就剁了这么个玩意下酒!”
冉闵凉凉道:
“五殿下,你可幸好没动手,要不王爷烦躁了,上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个玩意解闷!”
石韬不解,疑惑道:
“解闷?”
“哪,就是这样!”
冉闵说着,上前就提溜起麻秋,这次他揪的是麻秋的腰带,麻秋本就五短身材,还有发福的将军肚,登时被冉闵勒得翻了白眼,张牙舞爪的被他拎着走了一圈。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李农虽然依旧躬身垂眉不语,可是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偌大的朝堂登时变成了菜市场,诸子大臣嘻嘻哈哈品头论足,宛如在看街上的杂耍,石虎大怒,当的一脚,居然踹翻了自己面前的御桌,手里拎个东西看也不看就向冉闵砸去!
众人立即噤声,冉闵跳起来就躲,顺便将手里的东西撇出去挡了一下。
嘭的一声,麻秋落地,随即又被迎面而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再一细看,居然是石虎的印玺!
天子震怒,浮尸百里!
可是只听说过君王盛怒之下杀人的,摔东西的,你见过在朝堂上连御桌都掀翻的吗?更别说视同江山社稷的印玺了!
如此可见石虎是真的暴怒了!
这一来麻秋就想撞天屈嚎哭大闹一场的心思都没了,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今天这个事原本跟他们没关系,可是到了阴晴不定的石虎这里,没准看热闹也会掉了脑袋,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好,尽量减少存在感!
石虎赤红着眼睛走下来对冉闵道:
“你以为这是你家的后花园,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堂殴打侮辱朝廷官员,你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冉闵瘪瘪嘴,委屈道:
“在我家后花园我还不敢这样呢,娘会剥了我的皮,阿玖好几天都不会让我上床!”
“……”
“那王爷你想怎么办啊?为这么个东西王爷你杀了我是不是不值?那我死得也太窝囊了点!要不我也让他打两巴掌好了,反正阿玖说我皮糙肉厚的,两巴掌也打不坏。再不济你给我几鞭子或者几刀吧,多大回事!然后这事就这么算了行不?”
什么狂暴啊,愤怒啊,凶残的气氛,都被这两句话破坏得一干二净。
合着到了他这里反而变成最好说话的地方了!原来一帮子朝廷大员全都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陪他奴大公子在玩耍吗?
石虎所有的怒气似乎都变成了扎破的气球,登时全都漏没了,他指着冉闵不知道是应该更怒还是大笑,手指哆嗦着说不出来话。
这什么情形谁都不敢妄加揣测,河间王石宣站出来道:
“棘奴,你太放肆了,太子王兄乃是储君!你这样目无尊上,是想干什么?”
冉闵堂而皇之的站到石尊面前道:
“你就直接问我是站在那一边的不就得了!二殿下,太子殿下心情耿直,有些事过了就算完了,你这样挑拨是什么意思?”
本来阴郁的石邃立即将目光调向了石宣,石宣登时满脸通红,怒道:
“你胡说什么?反倒是你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是想干什么?”
冉闵两手一摊道:
“谁挑拨了?我要是看谁不顺眼,直接开揍就是!二殿下,你也不用在那里弯弯绕绕,我也不遮遮掩掩,我就是九叔这一边的,这件事就是王爷砍了我也没用!”
石虎哼了一声,石尊则狠狠瞪了冉闵一眼,瞪得冉闵有些莫名其妙道:
“九叔,你瞪我干什么!放心,你想怎么着我都跟着,就算反了王爷我也不会反你!”
此言一出,一片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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