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他就是对你一直都不死心,你说鲜卑的女人也不是都死光了,这家伙都快三十了,怎么还不娶妻生子,还总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别人的女人,是不是他有什么毛病,又或者难道他好男风?恐怕就是这样,阿玖啊,你以后最好不要跟他说话,多晦气!”
卫子容翻了一个大白眼,也真是够了哈,这货为了吃醋,居然能如此埋汰慕容恪!
董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冉闵不做声了,卫子容道:
“他还只说了一小半,不仅慕容恪来了,南晋、西凉都派了人来,瑾之也在往这里赶!”
这事情就严重了,董怜迷惑道:
“如此兴师动众,这是为什么?”
卫子容叹了一口气,自从八王之乱后,泱泱华夏遍地烽火,民族文化的传承早已经被冲击得七七八八,否则,董怜怎么可能会想不到!顿时心情有些沉重,又有些语重心长道:
“你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九鼎!”
董怜看卫子容一副痛惜的表情,心中恍然:千年以后,中华文明的沉淀已经到了精粹的地步,九鼎已经成为神话传说中的东西了。虽然有归属感,但到底没了实物!
可眼下,这些东西却实实在在还存在着,不仅存在,而且还意义深远。可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解道:
“舅舅,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九鼎自古以来就有之,这些人从前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一听到九鼎沉没的消息,反而蜂拥而来了呢?”
在这一点上,冉闵和正从外面走进来的小景也想知道,卫子容摆摆手招呼三人坐下道:
“你们都知道,九鼎是皇权的象征,自始皇帝以后,九鼎就与其他器物一起,被筑造在了咸阳皇宫。然无论朝代如何更迭,九鼎始终未曾移动半分,谁得了天下,占了长安,九鼎就归谁所有,这几乎已经成了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否则就会被天下人唾弃,就算夺了江山也坐不稳!可石虎不是汉人,所以他不需要守这些规矩,实际上这个老无赖什么规矩都不守,钟鼎就被他这么轻易地拆了下来,如此九鼎离地,就成了无主之物,谁抢到自然就归谁,所以你说,剩下那几方势力能不着急!”
董怜沉默了,又多了这么多人跟着掺和,所以本来就很棘手的事就更加难办了。
卫子容接着道:
“鲜卑派来的是燕王慕容恪和吴王慕容垂,南晋来的是宰相谢安的侄子谢玄,这些恐怕你们都多有相识,西凉派来的这个人却很有些讲究!”
董怜抬起头,卫子容接着道:
“这个人名叫张豺,据说是张祚的义弟,这也就罢了,听说他跟张举很有些渊源!”
“子容先生说的没错!”张举从外面走进来道:
“严格说起来,我们同出一族!当日乞活军分成两部,一部投奔了东海王司马越,司马越死后,部众分散,其中一部分就归降了大晋其他的王爷,后来汉赵刘曜征晋,俘获了晋帝和皇后羊献容,在羊献容的枕头风下,这部分人又归降了刘曜。我听说当日刘侧妃之所以能够嫁给石虎,还很有这部分人一份功劳。两赵统一之时,张豺又归顺了石虎,我当时是知道的,还去找过他,却怎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又成了张祚的义弟。”
冉闵忽然开口道:
“我知道!”
几个人一起看向他,却见他正看着董怜道:
“阿玖,你还记得当日飞来桥一事吗?”
“嗯!,可这跟张豺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我们曾经跟谢家大公子推论过,石虎曾经早就派人前往西凉跟张祚接洽,一同寻找巫师!”
董怜恍然道:
“你是说——”
“嗯!我想石虎派的人就是他!”
“这么说他是石虎的人了,可现在他又代表了西凉,这件事可就让人猜不透了!”
张举道:
“我这个族兄很有些才华,我们要小心!”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几个人都面色凝重。
这天晚些时候,四方人马都到了。这么一个浊河小镇,突然间来了这许多大人物,顿时显得拥挤热闹起来。
慕容恪依然保持着大大咧咧的作风,来了也不去别的地方,本着我得不到逮着机会就给你添堵的作风,非要跟冉闵挤一个帐篷,让冉将军想跟娇妻来个小别胜新婚的温馨愿望彻底泡汤。所以说冉大将军讨厌他诋毁他也不是没有根由的,总惦着别人的女人还守身如玉,英俊多金、位高权重还时刻一副深情款款做备胎的德性,哪个丈夫看了心里不膈应?
董怜本来就对这两个男人之间时不时地抽风有些不感冒,现在还多了一层惊喜。
谢安的侄子谢玄,董怜仅只见过,所以当听说谢玄居然深夜来访心中还很诧异,可也没多想,立刻命人执火掌灯。
谢家子弟能够拿得出手的全部风度翩翩,谢艾如此,已经苍老的谢安如此,眼前的谢玄更是一表人才,进了帐篷就恭敬地跪拜行礼道:
“臣谢玄参见平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董怜却对此毫无所动,反而站起身形,对着跟谢玄一起进来,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也没跪拜的小厮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可能?”
那人哈哈一笑道:
“怎么样,谢卿,我就说妹妹一定会认出我吧!”
谢玄恭敬道:
“是,殿下英明,臣认输!”
这声音一出,董怜心中再也没有疑问了,高兴的走上前,那人除掉一身装束,露出一副男装打扮,却正是大晋南康公主——司马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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