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日里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拜访,因此这些少年看见陌生人也不似寻常孩童一般惧怕。
只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吕布这般丰神俊逸的男子。
此时的吕布已经19岁,原本身高就异于常人,达到九尺之高,再加上常年习练武艺,身上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其中一名瘦弱的少年出声道:“吕壮士,你长得好生威武,可在军中任职?”
这群少年不知道是哪些官宦之后,吕布也不敢怠慢,耐心回答道:“这位小哥,布至今在并州刺史府上任主簿一职,暂时还无军职在身。”
少年奇道:“丁并州可是一位勇悍爱才之人,壮士如此英武,何以弃之不用,反而用作文官,岂不是大大屈才?难道这丁并州也是那无眼之徒尔?”
吕布笑了笑答道:“非也非也,丁并州一代人杰,盖应布年幼,且无战场经验,故而刺史大人暂时没有给予军职,只是命在下随侍左右聆听教诲。”
少年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壮士甚得丁并州青睐,将来青云直上指日可待啊。”
吕布奇道:“哦?小哥何出此言?”
少年大声笑道:“哈哈,你给我一壶酒,我就为你解这一惑。”
吕布有心考校一下这行事不羁的少年是否哗众取宠,因此对其无礼举动也不在意,豪爽地答道。
“此事好说,若是小哥能为在下解惑,莫说是区区一壶酒水,就是十坛美酒又有何难?来,小哥,在下身上暂时只有这一壶佳酿,就当做是订金,你且道来。”
少年接过吕布手中酒壶,张嘴饮了一大口,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啊。”转眼之间,少年嫩白的脸颊之上出现两坨殷红。
吕布看到这年幼的少年竟然如此豪饮,喝彩道:“好酒量。”
这时,方才进去通报的书童已经回来,身旁跟随着几名看上去和吕布年龄相仿的年轻书生。
其中领头的一位书生,见到吕布与少年的样子,出生斥道:“好你个郭嘉,不在堂中认真读书,又跑出来玩耍,还骗客人的酒喝,真是讨打,公达,速速将郭嘉送回课堂,让先生好生收拾他一番。”
随后,这位书生后面一位年龄稍长的少年应声道:“是,叔叔。”
“郭嘉?公达?叔叔?我的天,难道是郭嘉,荀彧荀攸三位?这这也太凑巧了吧。”
吕布不由得愣在当场,前世一直崇拜的顶级谋士,此时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顿时让吕布目瞪口呆。
就在吕布愣神的档口,被称为公达的书生和另一位年轻书生上前夺下郭嘉手中的酒壶,架起郭嘉就要往书院中走。
郭嘉突然大叫道:“文若兄,莫急莫急。我答应这位壮士要为他解惑一事,且等我履行承诺之后再将我送与先生惩处不迟。”
领头的书生摆手示意公达二人暂时住手,转头望向吕布抱拳行礼道:“壮士,在下颍川荀彧荀文若,在此任助理教习,方才郭嘉所言可有此事?”
吕布回礼道:“你好,在下九原吕布吕奉先,小哥所言确有此事,方才我与这位小哥相商,他为我答惑一事,我以一壶酒酬谢之,不过既然这位小哥是偷跑出来,还是请先回去学习为先。”
开什么玩笑,方才吕布故意询问只是为了考校对方,既然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鬼才郭嘉,还有什么可考校的。
郭嘉突然大声反驳道:“万万不可,子曰:‘民无信不立’,大丈夫立身处世,以信为先。”
荀彧点点头赞同道:“不错,既然如此,郭嘉,你就先为吕壮士解惑吧。”
郭嘉挣开公达二人的束缚负手而立说道:“方才我言壮士不日高升,原因有三,其一,丁并州守边有功,赏罚分明,是一位爱惜将才的上官,若是有才之人必定不会被其埋没,此为公;其二,壮士年纪轻轻就能任刺史府中主簿一职,此职位虽然没有品级且无实权,但却非亲近之人不可任,由此可见,壮士与丁并州私交匪浅,此为私;其三,壮士孔武有力,马上所配之方天画戟寻常武士难以驾驭,想必壮士定然武艺高超,而以武人身份就任主簿一职说明壮士必定文武双全,如此全才又怎会被埋没。以此三点,嘉以为,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壮士必将高升。”
听完郭嘉的一番讲解,吕布鼓掌笑道:“哈哈哈哈,小哥真乃鬼才也。仅仅凭借只言片语一面之缘就能看出如此细节,吕布佩服佩服啊。”
郭嘉讲解完后,两只眼珠就来回转个不停。
发现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说话的吕布身上后,突然伸手从荀彧手中抢回酒壶,往书院中跑去。
头也不回地喊道:“文若兄,这壶美酒是壮士给我的酬劳,你可不能没收。对了,吕壮士,莫忘了还有十坛美酒!”
看着绝尘而去的郭嘉,荀彧苦笑地赔罪道:“壮士见笑了,这郭嘉生性顽劣,却是一绝顶聪明之人,而且也并无恶意,还请壮士多多包涵。”
吕布不以为意地说道:“先生客气了,郭嘉小哥为我解惑正好解决了我的一大难题,我还感激不尽呢。对了,方才答应还有十坛美酒相谢,只是在下突然造访,未曾准备如此多美酒。这样吧,在下身上还有些银两,应该足够买十坛美酒了,还望先生转交给刚才那位郭嘉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