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殷青蓝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他拿起电话筒,快速地按下了聂素湘家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的另一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轻松愉快,殷青蓝的心不由一颤,本想冲口而出的话都便在喉咙内,口中发不出声音来,只好慌忙地挂上电话。
“在这种节日,我又何必破坏她的心情呢。”殷青蓝自言自语道。
然而殷青蓝此刻的心情却完全破坏了。他看看时间,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问,便换上球衣,拿了篮球一个人到球场去了。
山谷村的球场空无一人,殷青蓝独自射起球来。
此时夕阳刚刚隐入月灵山,球场的上空给染得通红,远山像烧起来一样,球场四周的榕树也涂上一层淡紫。
在这一片红紫之中,一身红色球衣的传霖也似乎与天地溶为一体了。
“刀疤仔。”
殷青蓝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经常到球场来的天伯。
“休息一会吧,和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伯朝殷青蓝招招手。
殷青蓝抱着球坐到天伯的身边。
“年青人,有心事是吗?”天伯拍拍殷青蓝的肩膀。
“天伯你也看得出来?”殷青蓝苦笑。
“你的射球今天可有点失准哪。”
殷青蓝叹了口气。“不错,我的心乱得很。”
“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殷青蓝迟疑了一会,还是将他所烦恼的事说了出来。
“天伯,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殷青蓝用食指熟练地转动着篮球。
“原来是“情”字作怪,这我可就帮不上忙了。天伯我可从来没这种经验。”
“难道天伯你没结过婚吗?”殷青蓝好奇地问。
“我十五岁就结婚了。但那是我父母帮我找的对象,我是完全不认识的。结婚不到一年,她就患病去世了。我的家乡是沈阳的永宜,我在那裹住到十八岁就离开家人,南下到上海谋生,后来才辗转到了香港。几十年来只顾糊口,所以对男女间的感情嘛,可就不大了了啰。不过,对于如何解决烦恼,我倒可以教你一个办法。”天伯带笑看着殷青蓝。
殷青蓝停止了转球。
“你在射球时却想着感情上的事,所以球既射不好,心情也不能变好。不如你把注意力集中在射球上,那就会忘掉使你烦恼的事了。”
“我就是无法集中精神。”
“你不要把篮球视作仅仅是篮球,你要把他当成是你身体的一部份。在射球的时候不是只把球投出去,而是整个人的精神和灵魂一起射向篮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阿虎吗?这句话其实是他说的。”
“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球?”殷青蓝惊呼。“真有这个人吗?”
天伯点点头。“他也是永宜人,和我同乡。他退隐回乡后在家乡种田,刚好就在我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