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伤我母亲。锦衣卫规矩森严,你手下之人唯你命是从,这点我自是知晓。可我武安君府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且不说过上几日我父亲便要回来,这会儿我兄长可也在都城之中。今日你伤了我母亲,你能屠尽我满门?只要有一个活口在,你今日所为必会传扬出去。这可不是一桩小事。”
顾梁浅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搁愣一下,看向许燕羽的眼神却也多了几分的复杂。他心道眼前这姑娘,倒是有几分胆色在。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许燕羽又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前头:“顾大人放心,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出了这门,里头的事情我们不会说出去分毫。”
顾梁浅看着她,只一声冷哼。却见她拧着眉,走到了近处,压低了声音对着顾梁浅道:“大人放心,许家和顾家这许多年来,都是至交。我父亲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原配正妻,便是你们顾家的女儿,谁都越不过她去。也正是因着这事,这些年许家和顾家一个主文,一个司武,两大家族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愈发昌盛。为了家族,今日之事我们不会说出去分毫。当然也为了家族,大人行事之前也得三思。毕竟关起门都是一家子不是。”
许燕羽年岁小,说话带着几分稚气,也有些含糊,颠来倒去的说的不怎么明白。但这顾梁浅可算是听明白了。他看着许燕羽,神色复杂,许久之后才终于收了手中的刀:“这满许家,只你一个明白人。管好你的母亲和姐姐,不然我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许燕羽不说话,只对着顾梁浅拜了拜。顾梁浅这才领着人浩浩荡荡出了屋子。
待顾梁浅走远,白氏才惊魂未定般抱着许燕飞痛哭不止。
“飞儿,飞儿,走,我们去找你大哥,去找你父亲。这天底下总有替我们做主的人,这口气我们不能咽下。不然岂不是这都城中,人人都可以来我武安君府踩上一脚。”
“好。”许燕飞亦是附和道:“我这就着人下去备车马,我们这就去找大哥,叫大哥给陛下上折子去。”
两人劫后余生,却是半点也不愿意消停,像是笃定了主意要将这事闹大。许燕羽在一旁看着,一边觉着无奈,另一边又实在是气得不行,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真的是蠢不可及。
在许燕飞即将出门叫人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住了许燕飞:“够了,你们是嫌事情还不够大么?”
“你胡说什么?我们许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姑娘。”许燕飞一脸的趾高气昂,眉头拧的同个麻花一样。
“方才我说了许久,瞧着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吧。愚不可及。”许燕羽看着一脸怒气冲冲的许燕飞,无奈至极。猝不及防之间,白氏冲了上来,不管不顾就是一巴掌,直接将许燕羽打开:“谁许你这般对着你阿姊说话的。”
这些年,白氏的心思十分,九分放在了许燕飞身上。她一心想把许燕飞培养成这世上最尊贵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