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啊,咱回家啊。别在外头了。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你回家里来住。”
这话一出,那一众贵妇人没有不侧目的。虽说本朝民风开放,对女子的禁忌不如以往那么多。但女子的闺誉仍是至关重要的。坏了名声的女子,哪怕是再高的出身,日后议亲也是要吃亏。
也有那几个通透的,瞧出来这一家子是存心使坏,想要叫这位嫡出女儿吃个亏。但也事不关己,故而在一旁看着。
李裳初听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对着两人理论。却被许南枝一把拦下。她不甚有所谓名誉这种事情,却不想叫李裳初被自己拖入泥潭之中。故而对着李裳初露出个笑容,示意她安心。
不得不说,许家那母女倒真是哭得真情实感。尤其是那许燕飞,本就有几分姿色,再加之哭得娇柔,梨花带雨模样,不知情的人还当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许家那个小女儿许燕羽其实是个老实的,见状拉着母亲就要走。不过叫白氏瞪了一眼,再不敢说话了。只得瑟缩地躲在后头看着。
“哭什么哭。”许南枝呵斥了一声:“长公主的宴会,你们两哭成这样,是要给我晦气,还是给长公主晦气。”
许南枝这话说的气势十足,一时间竟是将这两母女惊着了。她们有些愣愣地止住了哭声,还是许燕飞先开口道:“姐姐,你怎么……母亲也只是担心你。”
许南枝最烦她这副妖妖娆娆的模样,也不知是装给谁看。故而冷哼一声:“我在我舅舅家中住的挺好。只怕我若是回去了,有的人才会夜不能寐吧。”
后头人群之中亦是有人窃窃私语。
“她舅舅是……”
“文宣侯顾伯禹顾大人。”有知晓的夫人低声道:“今日这位许姑娘约是跟着她舅母,顾夫人来的。这顾夫人可是长公主亲自教养的。”
几位夫人闻言,不免对许南枝高看了两分:“怪道身上有一股大家之范,周身威严气势是一般闺阁女子不能比的,原是家学渊源。”
“顾家累世的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女儿自是错不得。”
“可不是,这位许姑娘还是有诰命在身上的。顾大人为她求了个县君的诰命,按理我们见她那也得行礼。”
几位夫人看着许南枝,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议论的话语悉数落入白氏和许燕飞耳中,两人气得浑身发抖,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了。
许燕飞悄悄上下打量了许南枝一番,只见她一身木槿色的宫装。用料虽还说的过去,但款式也不是时兴的。再看她那头上,也不过插着两三只发簪。素的不能再素,一时间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