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此次出行低调,带的行从也少了不少。毕竟方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宜太过张扬。又说此次队伍中,护卫二十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叙白在信中再三嘱咐,叫许南枝不可轻举妄动。
他说,陈家下头有一女使,在陈家小姐身边伺候,此次也一道出行。此人早年间受过他的恩惠。如今听闻此事,愿粉身碎骨以报。说是陈家的车马,估摸着在卯时可达长明寺,要许南枝早早到那处候下。届时换上陈家女使的衣物,混入其中,或可一试。
许南枝得了消息,暗自盘算一番,便去寻了曾氏。只言近来夜不能寐,想是前些日子冲撞了什么。故而想去长明寺烧柱香,请师父瞧一瞧。
曾氏最是相信这种东西,闻言立时吩咐下去,要许南枝好好去找长明寺的师父看看。又急忙安排香烛银钱等一应物件,想来想去,又是觉得不大妥帖,最后又指了顾梁浅一道跟着去。
这事算是成了一半,只是顾梁浅实在麻烦。她想了想,便只得故技重施,提溜着两盒糕点推开了顾梁浅院子的大门。
顾梁浅四仰八叉的端坐在椅子上,瞧见许南枝一脸堆笑,再一看她手上提溜着的食盒,立时猜了出来。
“你……有事要求我。”他斩钉截铁道:“且不是小事。”
“哥……”许南枝平素都是直接叫顾梁浅名字的,若是有事相求,最多说话都语气好些。但是张嘴就喊哥,倒是叫顾梁浅头皮一阵发麻,吓得他立时从椅子上弹起来。
“别……我担不起。”顾梁浅连白了大半:“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等着我替你销案?”
他看了看许南枝那样子,又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以你的性子,杀人放火也不算大事,不值当你这么求我。”
他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莫不是同良云阁那个优伶,私定了终身,准备跑吧?”他连连摆手:“我就觉得你同他关系不一般,这我帮不了你。若是叫父亲母亲知晓,我只怕会被活活打死。”
“呸,你当我是你不成。”许南枝将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砸:“满脑子皆是些情情爱爱,也难怪舅父瞧着你就来气。我才不是你,我同人叙白清清白白,是正经的君子之交。”
顾梁浅闻言,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才上手去看那食盒之中放着的东西。“如此便没什么大事了。你要我帮什么忙,只管说。”
“你不是日日吵吵着没有时间出去玩乐,见你那些相好的?明日里,你便不要随我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好。”
顾梁浅只顾着往嘴里塞着糕点,倒是半点没有意外地嗯了一声。他这反应镇定至此,倒是叫许南枝有些意外。
“你不问我去做什么么?”
“有什么好问的?”顾梁浅云淡风轻道:“一早便知道你此次目的不纯。平素里胆子大成那样,杀人放火这事眼瞧着也做的出来。学什么人家闺阁女子,还被东西冲撞了?我亏你说的出来。也就母亲糊涂,信你的鬼话。”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