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枝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自是不罢休的。
这个怀抱她是记得的,鼻尖萦绕的气息也如此熟悉。
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希望,拉着来人的衣领:“大哥哥,是你对吧。我知道是你,你终于来找我了……”
许南枝借着酒劲,在江云鹤怀中连哭带闹,几乎是耍酒疯一样。江云鹤没了办法,这才沉声应了句。
“是……”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偏不倚落在许南枝耳中。许南枝得了满意的回复,倒也不再闹了。咧嘴一笑,就在这样熟悉又心安的怀抱之中,沉沉睡去。
江云鹤看着渐渐熟睡的许南枝也实在是无奈,只小心地替她拨拢着头发,似是叹息一般。
“是啊,我来寻你了……
许南枝从梦中惊醒。隔了三四日才喝了场酒,也不知是这酒劲头大了,还是自己失了分寸。竟是把自己灌成了这般烂醉如泥的模样。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床的四周挂着厚重的毡子,不仅隔绝了外头的寒气,也将外头的光线隔了个彻底。叫她一时间辨不出白天黑夜。
许南枝闭着眼,挣扎着从厚重的绒被之中坐起来。这会儿子头疼欲裂,浑身都不舒服。嘴里发苦,苦的难受,舌下仿佛是含着什么东西。她呛了两口,这才将舌下的东西吐了出来。一块小小的圆石,黑漆漆地,透着些淡淡地油光,却也瞧不出来是什么。
她骤然将眉头拧紧,胃里头翻江倒海。听着外头似是有动静,这才强忍着恶心道:“叙白,这什么东西?又苦又腥。”
“含着。”床周遭的毛毡被人掀开,一杯滚烫的茶递了进来。
许南枝一瞧见来人,周身的血凉了大半。这会儿是连冷也顾不上了,下意识地从床上翻身起来,一面惊慌失措地叫着:“江云鹤……?”
江云鹤面上并无表情,将人往下一带又拉回了被褥之中。“含着,上好的解酒石,千金难求,便宜你了。”他将手中的茶碗一并塞进了许南枝手中:“一会儿再将醒酒茶喝了,头便不疼了。”
许南枝迷迷瞪瞪地将茶碗接过,四下打量。这哪里是良云阁,屋中的陈设并不见半点良云阁的模样。虽说是算不上华丽,但胜在雅致。屋中的摆件不算多,然件件价值不菲。可见主家非富即贵。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终是颤着声问道:“我这是……在何处?”
“我府上。”江云鹤将许南枝的外衣送到了床榻边,却也不去瞧她。只退了两步,出了外间,背对着许南枝,冷声道:“换好衣服出来,我送你回家。”
“我……”她宿醉未醒,如今似乎是连脑子也有些钝了。她捧着衣服,愣了许久这才慌忙穿上,走出外间。
“我缘何会在你府上”
“你喝多了,被我捡着了。我又不能骤然将你送回顾府,四下思虑,也只好先带你回我这。”他转身看向许南枝,见她脸上闪过的疑虑,又匆忙解释道:“你放心,我来的时候极隐秘,无人瞧着,于你名誉无损。”
“我想的不是这个。”许南枝总算是找回来几分理智,她冷静地瞧着江云鹤:“我分明在良云阁中喝酒,如何让你捡到的?”
“我就是在良云阁捡到的你。”江云鹤从善如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