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许南枝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你……”
“本王府上小厮的衣服。”江云鹤这会儿已然是走到了近处,颇敷衍地说了一句:“方才许姑娘不慎弄脏了衣物,也没个能换的,只好委屈她先换上本王府上小厮的衣服先顶着。”
顾梁浅一瞧来人是江云鹤,连立马就垮了下来。将许南枝往他身后一拽,面色不虞地道:“如此,下官就替舍妹谢过指挥使了。”
江云鹤连应都没应一声,径直上了一侧候着的,睿王府的马车。
“你怎么又同他搞到一处了?”顾梁浅眉头一皱,拉着许南枝,颇为嫌弃地打量着她身上那一套衣服:“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也穿?”
“就凑巧遇上了……”许南枝支吾着开口,就被顾梁浅生生打断。
“这家伙总归不是什么好人,长的一副人模人样的好皮囊,其实一肚子的坏水。你可别同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叫他那皮囊给骗了。”顾梁浅一说起来江云鹤的坏话,是滔滔不绝,怎么都止不住。
“不是……你同这江云鹤什么仇怨?”
“镇抚司历来有能者居上,他不过是个皇亲罢了,上来便占了个指挥使的职位。他占了指挥使的职位也就罢了,毕竟人家那出身摆在那处。可他顺带着往我镇抚司里安插了不少了,全是他的亲信。现在倒好,这好端端地镇抚司,一半都是他的势力……”顾梁浅阴阳怪气道:“我是无妨,这样一来我也不必四处跑了。进来空闲的时间都多了不少。
听到这处,许南枝终于是明白了过来。倒也难怪顾梁浅同此人不对付。原先这锦衣卫中,指挥使一职空缺。镇抚司里顾梁浅一家独大,近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只要假以时日,这指挥使一职非顾梁浅莫属。如今却是来了个不知底细的江云鹤,顾梁浅心里变扭也是难免。
“看着那模样,瘦弱不堪一击。若是遇上个厉害些的犯人,到时候还得派人去保护他。”顾梁浅一脸鄙夷:“就他身边那个叫牧之的,看着还能打一些。不过一看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唔……”许南枝瞥了一眼顾梁浅,欲言又止,到底是把话生生憋了回去。她看了看顾梁浅,到底是摇了摇头。江云鹤的本事,未必在顾梁浅之下。
“别抱怨了,走吧。”
“对了,你猜谁来了?顾梁浅想到了什么,引着许南枝到了顾家的车马边上。
“谁?”许南枝被问的一愣,却见马车上头,帘子被人掀开。自上头下来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一个男子,温暖如旭日,脸上噙着春风般地笑意。
“阿沅,许久不见,你长高不少。”
“临川哥哥?”许南枝盯着那人看了许久,到底是不敢认。一直等洛临川开了口,这才将信将疑地开口。
记忆里的洛临川,陌上公子如玉,温文尔雅。眼前这人,虽也如记忆之中那般的和煦,却消瘦不少。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的拘束,也是当年记忆里的洛临川不曾有的。
这三四年的光景,他消瘦了不少,却也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