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眉头一皱,点了点头示意周妈妈自己晓得了。心里却是不住咒骂嘀咕,到底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家出来的,打根上就坏了。
“那倒是要叫许夫人失望了。前些日子长公主传了旨意,说同我家阿沅颇为投缘,怕是以后阿沅的婚事,也是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了。我本是愁也愁死了,不过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倒也随她去吧。”
“长公主?”白氏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姐姐可莫要拿长公主诓我。自古孩子的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姑娘福薄,生母早早便就走了。如今我是这许家的当家主母,她的婚事自然是我说了算。我就不信长公主还能插手这桩事……”
“放肆。”曾氏厉声呵斥:“长公主是宗室皇亲,是当今陛下的姑母,其实你等可以议论的?”
她指着白氏,言语是半点不客气:“你好自为之,仔细祸从口出。”
白氏是被曾氏的话唬住,吓了一跳。一时间花容失色,张着嘴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曾氏倒是也不愿同她多费口舌,有些懒懒地叹了口气:“行了,我也乏了。送客吧。”
她随口吩咐了一声,然后才又搭上了许南枝的手:“阿沅,你扶我回去。”
曾氏寻了个机会,带着许南枝便走了。只将白氏母女三人抛在一边,再不搭理。
曾氏领着许南枝回了她的院子,进了屋子倒是不急着说话。只一阵长吁短叹,分明是被白氏给气着了。
许久之后,她才看向许南枝:“阿沅,你怎么想的?”
“什么?”许南枝被骤然一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位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在。你到底是许家的大姑娘,一辈子呆在顾府确然不太稳妥。抛去这些不说,单论名分,你到底不是我和你舅父的孩子,日后你的婚事,我们做不得主。”
她看着眼前的姑娘,一时间有些心疼。不动声色地抹了抹眼角的泪:“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若不想见他们母女,我就去回绝了他们。我们这样的人家,倒也不用顾着外头人说什么。”
她牵过了许南枝的手,又想到了白氏方才说的那许多话,气不打一处来,又实在心疼眼前的许南枝,这才止不住哭:真是是可怜见的,从小大大不知在那女人手上受了多少委屈,如今竟是还要叫她这般作贱。呸!什么娘家侄子,就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