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既是由你而起,接下去,你便受着吧。”
许南枝说完这话,白氏的脸上可真真是精彩极了。她早年不过一个舞姬罢了,出身卑微。后得了许靖川的宠爱,但到底也只是个妾室,一月得几两月钱,将将够脂粉花销。可后头,她想了法子,将许南枝从许府逼走。许南枝母亲当年的嫁妆,可都到了她手上。这是一笔不菲的银钱。当年许南枝母亲的陪嫁丰厚,可媲美公主。红妆十里,但就是陪嫁来的田产铺子,一月入账便能抵武安君数年俸禄。
这些年,白氏明里暗里不知从那些陪嫁之中苛刻了多少。
许南枝也不愿意搭理她,话说完便领着人走了,单单将白氏几人晾在了外头。围观的众人到这会儿子,其实心中也有了分辨。见着许南枝走了,便觉这处没什么意思,也都纷纷散了。
白氏冷哼一声,带着两个女儿上了马车。方一上车,她便收起先前那副哭哭啼啼地模样,露出些许的笑意来。
“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当有多大的能耐。到底是年轻,禁不住事情。不过这样闹了一场,这可不就乖乖地回了府上。”
“母亲。”许燕飞却是一副愁眉不展。“母亲可是糊涂了不成,那许南枝回来于我们有什么好。你没听她方才说,这次回来是盘算着将她娘亲先前的陪嫁要回去。那可是多大的一笔银钱,若是叫她拿回去了,我们日后可怎么办?”
“我说你傻,你真的是傻。”白氏替着许燕飞,理了理发髻,这才嗔怪地说道:“你难道这会儿都没想明白,我为何将那丫头找回来?”
“不过是想替她说门亲事,早早打发了她罢了。”许燕飞有些不耐地拉着脸:“您先前不是说,替她物色了表哥么。父亲不也点了头?”
“那便对了啊。”白氏笑的一脸的得意:“我那哥哥是个不成器的,生的儿子也没用的厉害。但没用有没用的好处,这些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说一他便不敢说二。倒是那丫头同他成了亲,不也只有乖乖被我们拿捏的份。凭她有翻天的本事,在我们手里也翻不出浪来。”
“这事……当真能成”许燕飞将信将疑,脸上却是不再同方才那般难看,反倒有了几分笑模样。
“如何不能成?到时候我只说将她母亲的陪嫁悉数给她添妆。不过是将钱从左口袋放到右口袋罢了。”
“母亲果然思虑周全。”许燕飞笑的欢喜,两人似是已然开始筹划日后之事。
“阿沅姐姐能看得上表哥?”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许燕羽忽然开了口。她瞧着自己姐姐和母亲这副嘴脸,不知为何却心生出些许的厌恶来。“阿沅姐姐在文宣侯身边长起来的,什么样的俊朗公子没有见过。便是长公主殿下也对她赞不绝口,她能瞧得上表哥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