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虚指了指外头:“那丫头,不是你的婢女吧。”
江云鹤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看着陈秉文,神情变得极其复杂,可不过片刻,他又迅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大伴说笑了,她不是我的婢女又是谁?”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陈秉文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缓缓起身往着外头走。“我还有事,便不陪着睿王殿下闲聊了。”
他走了两步,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江云鹤:“那丫头的眸子生的好,寻常的丫头生不出这么好看的眸子。冲着那双眼睛,我帮她。”
他这话落在江云鹤耳中,带上了几分危险地意味。
“大伴。”江云鹤腾然站起,“既是我家的丫头,她的账便记在我头上。城西的万胜赌坊,一月内我双手奉上。大伴也请记着自己的承诺,一半的袁家归我。”
“随你。”
许南枝被刘成引到了后头一间屋子里。那屋子大门紧锁,上头上了的封条,连门锁之上也是厚厚一层灰。
刘成抖着手从坏了掏出把钥匙,却也不去开门,只哆嗦着将钥匙给了许南枝。
“宫里头有规矩,擅入者死。这是钥匙,姑娘自己去吧。”刘成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南枝,到底还是多嘱咐了两句:“姑娘是聪明人,这里头的东西您就捡要用的瞧。余下的不要看,不要说,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最好。”
说完也不顾许南枝是什么反应,一把将钥匙塞到了她手中,逃命似地跑了。
“难不成里头有什么吃人猛兽不成。”许南枝一声嗤笑,拿着钥匙开了门。里头不过是和先前一样格局,一个架子上头四五排档案典籍。但瞧着落满了灰,想来平素并无人打理。
东西是按着年份排好的。许南枝挨个翻看,很快便找到了一本记载皇帝日常赏赐的档案。里头倒是有之言片语。
庆历十四年春,陛下寻名士雕琢黑玉,龙纹佩成,陛下爱不释手。
余下黑玉,经名士雕琢,成玉珏一对,缠丝镯一对,赐予宫中女眷。
记载到此,戛然而止。许南枝往后翻看了一下,奇怪的是,记载有几页分明是被人给撕掉了。
这必然是另有名堂在。记载之中画了图案,虽不清楚但大致是可以看出来,就是自己手上的那一只。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腕上带着的镯子,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果然是宫里的东西。这东西当年是赐给了宫中的女眷,但到底是如何到了阿娘手上。
江云鹤又坐了一会儿,饮了两盏茶才等来了许南枝。一旁的刘成先瞧着来,立时朗声道:“姑娘来了。”
他这会儿看见许南枝同瞧着了救星一般,心道可算是能将睿王殿下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姑娘查的如何,可查着了。”
许南枝正想着编个瞎话,忽悠一下刘成。江云鹤却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番,不紧不慢起身:“查不查的到,都是她的缘法。今日便多谢公公了。”
说罢领着许南枝就往外头走,刘成在那处一头雾水i,但也不敢阻拦。
“怎么样?”江云鹤面无表情地问道。
许南枝神色不好,只摇了摇头:“没查到。那典籍里……”
“算了,出去再说。”江云鹤四下看了看,终是谨慎了一些,做出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出了宫门,一见两人出来,牧之先一步迎了上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