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燕飞是最为孤傲的人,平日里就看不太起自己那些个亲戚,尤其是那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白长安。
“姑姑,姑姑有前面要救一救我呀。”白长安上去就开始解领口的扣子,将那条细长的血痕露出来,放在了白氏面前。那血痕实实在在看着有几分吓人。
连白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是……要杀你?”
白长安也不管不顾,连连点头,带着哭腔道:“姑母,你是不知道,那女人拎着一把剑就架在了我脖子上。那天削铁如泥,若不是我眼疾手快避了过去,开始只怕这个身首异处了。”
“不还是你自己蠢,赖得了?连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你还有什么用?”许燕飞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个表兄,难免是开口讥讽了两句:“母亲一早就同你说叫你不要打草惊蛇,你倒好。我可是听你院子里的人说你零零碎碎的拾掇了好多物件给那丫头送过去。这可不就是你蠢。那丫头如今正愁找不到我们的把柄,你倒好巴巴的给人送上去。”
对于白长安来说,这世上就没有比吃喝玩乐更要紧的事情,刚才他们说了这许多,其实白长安心里也没怎么听懂?他现在一心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叫自己的姑母去给自己出气。
“好了,别吵了。”白氏看着眼前那个不怎么争气的外甥,强压着心底怒气。可又一转眼瞧见了他脖子上那一条狭长的血痕,此刻正往外沁着血珠。这到底是自家亲哥哥的儿子,早年潦倒之时,白氏同那白长安的父亲兄妹两人便是相依为命,如今,白氏一朝得势,飞上枝头却也全然没有耽误哥哥的意思。她的哥哥去了边疆,就留这么一个儿子,在这处自己不照顾他,又能有谁去照顾他呢?
她本是想先责骂他一番的,想了又想,终是叹了口气:“罢了吧。”
“一会儿走之前记得把这个带上。”没事,将东西把塞进了白长安怀中:“这是上好的伤药,以前你姑父在的时候,日里天不亮,便要出去练功,难免有个磕着碰着的一涂,这个药膏时常要用的呢。”
“娘,您怎么?”许燕飞气的连连叹气,然后一跺脚:“就他这样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将我们一齐害了。”
白长安素来有些畏惧这个表妹,倒也不敢说什么。却只嘟囔着,一脸委屈地朝着白氏地方看。
白氏也是没了法子,只好说了他两句:“你也是,未免太急了些。现下你姑父就要回来了,这事早早就同你姑父敲定了,只等他回来,过个明面。到时候她嫁给你那是板上钉钉。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会儿去找她的不痛快,若是将她惹急了,难保出什么纰漏。”
“姑母,那怎么办啊?”白长安好了伤疤忘了疼,脑海中又浮现出许南枝绝色容貌,又想起白氏应允他的一半陪嫁,心里开始活动,信誓旦旦道:“姑母,您可以帮我啊,我都听姑母您的。您说什么便是什么,长安绝无二话。”
白氏没法子,叹着气将他扶起来:“你呀你,这两日便躲着她一些,也不要再去找她了,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