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枝见状,立时起身挨个见了礼。
“这位便是许家大姑娘吧?”一旁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说道:“我看着好。不知可有婚配了?”
“你怎的瞧着谁都好?”吴夫人捂着嘴笑,又转头对着许南枝解释道:“这是我娘家嫂嫂,徐尚书家的徐夫人。她家里有个二公子,年轻轻便中了进士,二甲十三名。如今在补颖川的一个缺,若是无意外,明年开春,便要去颖川赴任了。要说这人是好的,也有出息,偏生是个木头脑袋一心扑在学问上,倒是把婚嫁大事给耽搁了。如今眼见着要外放去了,再回京怕是要两年后了,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可是急坏了我嫂嫂,看见有好的姑娘开口便问可有婚配。”
“颖川?”曾氏看了看许南枝,笑着沉吟了一下。徐家她是有耳闻的,治家严谨,很是有规矩。再看吴夫人通身上下的规矩做派,也可见徐家不是一般的人家。曾氏其实隐隐有些心动,只是要外放两年,两年之后如何还未可知。不过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位徐公子怕是不喜男女之事,想来院里也干净,没许多污七八糟的事情,这点倒是好的。想来想去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觉得还是得瞧一瞧人如何。
见着曾氏微微有些动摇,那位吴夫人见机起身做到了曾氏边上:“姐姐可别误会,我瞧许姑娘这般的标准,实在心里喜欢。我家那个是个读书读傻了的榆木脑袋,哪里敢高攀许姑娘。”
“夫人说的什么话,令公子能干,年轻轻便二甲十三名,可见是个出息的。外放倒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去颖川两三年,届时回了京,运作运作,户部也好,吏部也罢谋个差事,何愁没有前程?”曾氏指了指许南枝又叹气道:“倒是我家这个,外头装的文静端庄,其实野的跟个猴似的,你们瞧不见的时候撒了欢的玩,不知惹了多少祸。家里就这么个姑娘,宠的都没边了,谁也不忍心责罚她,我想着得给她找个治家严谨的婆家好好板一板她那性子。”
“谁家姑娘不是这样?最是爱玩的年纪?不说旁的,就是你我,年纪小的时候也必然偷着跑出去玩过几回吧。”吴夫人掖着嘴笑,她性子直,说话也不怎么顾忌。这话一出,倒是将在座几个夫人给逗乐了。
“我倒是觉得姑娘性子跳脱一些好。你是不知道我家里两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死板。老大还好些,好歹讨了个老婆,脸上多少有些笑模样了。老二才真真愁死我,一天到晚的之乎者也,做事刻板,一言一行都得按着书上来。我正想找个好玩的姑娘给他,带着他好好玩玩,带点人气给他。”
“这样吧,再过些时日我府上也要办赏梅宴了。儿女的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到时候把你家二郎带来,让年轻人自己聊。”
一听这话,徐夫人和吴夫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事儿有门,笑得一脸欢喜。几人又拐着弯的把许南枝一通夸。正这会儿又听见外头小厮朗声来报:“太子殿下到!”
再过一会儿又有人来:“睿王殿下到!”
“这许家夫人也是本事,一个冬日宴能请动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两尊大佛。”徐夫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人家可未必拿这个当冬日宴看。”吴夫人立马接上话:“你没瞧我们来的时候,许家夫人带着那二姑娘站在大门口亲迎。那二姑娘打扮的金尊玉贵,搁外头聘聘婷婷一站,风一吹便做个弱柳扶风模样出来。寻常我们这样的人家,姑娘都是如珠如宝般藏着的,她倒是好,生怕姑娘藏的严实别人见不到。便是将姑娘推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