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先是一愣,随后看向李裳初,一脸的鄙夷。她转而对着吴夫人问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叫我家哥儿娶了你家姑娘?”
说罢她掩着嘴痴痴笑了两声,越发的不屑:“我家哥儿是什么人物,武安君府的嫡长子,又有战功在身上,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寻你们家这样的?我们家的亲家可不是这般好当的。”
“你……”吴家夫人早就忍不下去,张牙舞爪地就想冲过去教训白氏。曾氏见惯了大场面,听了白氏的话却也不免有些厌恶。她强忍着怒火,将吴夫人生生拦住。
这会儿既是说到了婚嫁之事,许南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到底是不好再在一旁听着了。曾氏思虑片刻,这才对着另一处安抚着李裳初的许南枝道:“阿沅,外头这会儿怕是乱的厉害,你出去瞧瞧,张罗一番,断然不能叫这消息走漏了去。”
许南枝也知道曾氏的意思,只是不大放心身边的李裳初,犹犹豫豫许久。却又听曾氏催促了一句:“听话,下去吧。”她这才将李裳初交到了吴夫人手中,退到了屋外。
要说许知晏身边那两个小厮,办事的确是利落。不过片刻的光景,院子之中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归拢到一处,看在院子里头。那两个小厮先前不信,只觉得许南枝年轻,做事并不可靠。可如今再看,他们觉得这个姑娘并不如看上去一般,少不更事,故而对许南枝也多了几分恭敬。
他们对着许南枝一行礼:“姑娘,人都在这处了。今日府上有宴会,人多眼杂的,不过好在大部分的仆役都被调去了前厅,后头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我们几个借着前头人手不够的由头,将人全部叫来了这处。按着名册核对过了,并无缺漏。”
“如此甚好。你们是有功的,这事过后按功行赏,断然不会亏待你了你们。”许南枝点了点头。又走到了仆役中间。
“今日在这处的,都是武安君府的私奴,身家性命都握在府上。做女使小厮,能不能干是一回事,忠不忠心又是另一回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希望你们心里都有数些……”许南枝一面说,一面来回扫着这站了一地的婆子女使,众人俱是满脸的惊惧。她谈了口气,这才又道:“你们也不必怕,倘若是忠心的,那便是好的,日后自有你们的好日子在,可倘若你们中有一个嘴巴不牢的,将府里的事情说了出去,那你们皆数发卖,一个不留。我们府上不留没用的人。所以诸位有一个算一个,都睁大眼瞧清楚了身边哪些人在,可不要被人害了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位姑娘实在厉害。小小年纪便铁血手腕,哪是如今府里那两个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