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又瞧了一眼另一处的曾氏,近乎冷傲地一甩手中帕子,拧着腰换了个姿势,妖妖娆娆地说道:“姐姐今日愿意来帮我们,我们自是不甚感激的。只是,这说到底也只是我们家中的私事,姐姐一个外人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只怕传扬出去,人还要说顾家夫人喜欢多管闲事呢。”
曾氏也不理她,只冷冷翻了个白眼,却并不搭理她。
许南枝再也坐不住,只朗声道:“方才我在外头,倒是听说了一桩有趣的事情。我手底下那丫头,叫芸其的那个,身上有些功夫在,自然也比一般的人警觉许多。她知晓此事轻重,故而也留了神。谁知道好巧不巧,竟是在院子里寻到了一个举止古怪地婆子。那婆子行色匆匆,从内院里出去,看这样子是想着逃跑。芸其便将人扣了下来,一询问才晓得,原是夫人身边的婆子。”许南枝走到白氏面前,嘴角带笑瞧着白氏:“这倒是怪了,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夫人身边的婆子却是赶着往外头跑,实在是一桩怪事。”
白氏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连连摇头摆手,似是迫切地想要撇清这桩事情:“有什么好怪的,我管着这么大个府院,手底下的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不过出去个婆子罢了,许是要出去采买,或是有旁的什么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府上一日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难道各个都可疑。”
“是啊,夫人说的不错。只是这婆子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挑这时候。”许南枝冷笑一声道:“我实在觉得可疑,因而多问了两句。谁知道这婆子实在是个不堪用的,不过吓唬两下便一五一十悉数招供了。这婆子说了,她是受了夫人您的命令出去,要打听李宰执家那位孙女。还说什么要将那位李姑娘领到后院里。”
白氏一听这话,脸上煞白,却不说话。
许南枝点了点头:“夫人不说话,想来这婆子实在可恶,背地里指不定借着夫人的名头,谋划了些什么。我如今是将人扣了,既然知晓了这婆子居心不良,必然是背后另有指使。我瞧她是冲着李宰执家的姑娘来的,倒不如直接将人送去李宰执,叫李家人来审吧。”
“这万万不可……”白氏听了这话,立时从位子上站起,急急说道。她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四下看看,又觉得这样不该,这才又坐回了位子上。她想了想,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这样的婆子,自是不必留了。大棍子打一顿,随后赶出去得了。不过到底是家中的丑事,也不好四处张扬的。我想着不如我们自己将这事摁下得了。”
在坐的人都不是傻子,白氏这话虽说是拼命往回找补,但大家都多少听出来些许的话外之音。便是连许知晏也察觉出来些许,皱着眉拉着白氏道:“母亲,她说的可是真的?您……”
“胡说什么?”白氏一甩手,将许知晏的手甩开:“你知道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过问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