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依靠灵隐楼北海总坛的名称就断定灵隐楼并非只是存于北海一处,但是秦观依旧有其他证据,毕竟三清宫现在可是有不少从灵隐楼脱离的人,早就把他们知道的实情都告诉给了秦观。不过这事情不能跟杜华峰明说,要知道,这些从灵隐楼脱离的人,谁手底下都是有着不少的劣迹,万一与灵隐楼扯上了瓜葛,再有道理也说不清楚了,还不如不说。
“杜前辈。”秦观拱手说道,“此事说起来也是已经很久了,那灵隐楼的目的,说出来可能都会让您不由自主地发哂,实在是太过于玄幻了点。不过他们的手段倒是非常诡异,就拿最基本的来说,我们修联的各家门派,都从各自的门派之中,找到了不少灵隐楼派来的探子,最少的都有三五个,最多的甚至达到十几个。这些人为何在远离了灵隐楼的监视,还能保持对灵隐楼的忠心呢?原因就在这里了,他们丹田之中都被下了禁制,生死都掌握在人家的手上,自然不会不听话。”
杜华峰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大惊失色了:“什么?!现在居然还有禁制之法留存于世?不是早就在千年前就已经被各家销毁了吗!”
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忽然想起来,如果有心人要保留这样的禁忌之术,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就直接销毁了,必然会留下来。而且不说别的,虽然他们灵英派没有修习这种禁术的,但是在灵英派藏书楼里,这样的禁术秘本还是保留着的,只不过不被其他人知道罢了。他相信,其他门派也肯定是如此。毕竟这样一门威力虽然说不上多大,但是十分诡异的法术,没准在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呢。
秦观也是暗自摇头,这销毁禁术虽然在各个门派之间都已经是共识了,但是其中最少都得有一多半的门派暗中私藏了,光看杜华峰这个脸色就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自己不学,留着为了应对别人学会了对付自己也是个准备啊。
杜华峰扯开了话醍,继续说道:“秦宫主,不知道这中了禁制的人与旁人有什么区别?”
秦观摇了摇头:“单凭肉眼来看,与正常修士并无区别。就算是以灵识来观察,如果不曾特意关注的话,也决然发现不了禁制所在。”
杜华峰凝重地点了点头:“看来秦宫主这里是有分辨中禁制之人的办法了?原谅老夫多嘴问一下,这分辨之法难道是贵师门传下来的?”
秦观一愣,他倒是没想到杜华峰会这么问,毕竟在他的想法里,杜华峰肯定是应该先问到底该如何识别的,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唔,杜长老这个问题,晚辈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不过此办法还真就是晚辈自己摸索出来的,但是参考了一些师门传下来的秘书,所以才得以能够分辨中禁制之人与如何解除禁制。”
杜华峰讶然:“解除?秦宫主方才所说的解除是确实能够解除禁制?老夫虽然对这些禁术了解不多,但是也从门中的藏书阁里读到过这禁制之术一直都是无解的,不然也不会被各大门派一起销毁了。可秦宫主却说此术居然能够解除?”
秦观笑了笑:“晚辈也是无意当中发现的,晚辈曾于数十年前,在一处荒岛偶遇了一帮灵隐楼的修士,晚辈出手救下了其中一名被禁制折磨的修士,用上了师门传下来的清心法术,却误打误撞地把他的禁制给解除了,算是意外之喜吧。”
杜华峰喟叹:“那人还真是好运道,居然遇到了如此宅心仁厚的秦宫主!三清宫也真是底蕴丰厚啊,居然能够传承如此神妙的法术,真是令老夫艳羡。”他说的艳羡倒不是羡慕秦观能够学到这么神妙的法术,而是人家三清宫的传承能够造就这么出色的弟子,而且看样子,比自家灵英派还要出色不少。
秦观连忙表示谦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点微末的本事,哪能跟灵英派的人比,不过就是占了个运道好罢了。
而后,秦观大概把遇到骆南等人的事情说了说,而后又讲解了如何去分辨丹田之中有禁制的修士。接着,秦观又把铁杖从囚室里带了出来,作为现成的样本供杜华峰观摩。至此,杜华峰才真的完全相信,秦观口中所说的灵隐楼是确有其事。
杜华峰转向了淳于夏,对着她说道:“淳于师侄,你说欧阳景明是假冒他人的身份,可有确凿的证据?”
淳于夏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回杜长老的话,弟子手中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之前与于师姑商议此事的时候,于师姑也曾经说过类似的事情。当初于师姑之所以与欧阳景明分道扬镳,就是因为于师姑当时刚刚怀上了欧阳景明的孩子,但是在去寻欧阳景明之后,孩子却莫名没有了,而且师姑却丢失了一个多月的记忆。”
杜华峰脸色微沉,他虽然与于满秋没有什么交情,与欧阳景明也关系不睦,但是对于门派当中的事情却知道的十分详细。他几百年前就怀疑,为何两个前些天还和和美美的双修道侣,下一刻就分道扬镳,甚至开始针锋相对了起来?而且其间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如果事情换了普通的夫妻,还能以感情不合来说,但是发生在一对修士的身上,这个理由就难以成立了。本来修士的大部分精力都专注在修行上,对于旁事甚少关注,怎么也不可能因为琐事就发生这么剧烈的争吵,最后分崩离析。但是由于缺乏证据,而且也是人家自己的私事,他后来也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了,没想到现在才知道原因是这么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