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夜去一个寡妇家里,就不怕遭来闲言碎语。”
李成度脸上蓦地腾起薄薄的红潮,强辩道:“我与风铃行的正,坐的直,有何闲言碎语可说,她家竹屋有些漏雨,我瞧着天色不好,想趁着此刻空闲藏着修葺一番,韩大人若想帮忙,便与我同去。”
白寒烟点头道:“好,趁着此刻空闲,我也去帮着修葺一番。”
风铃推开大门,看着白寒烟,眼中全是警惕:“韩大人,孤男寡女,深夜相见恐遭人话柄。”
白寒烟轻轻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藏在门旁的人,风铃皱眉探身看去,李成度扛着几根竹子羞馁的笑出声:“风铃,我……”
砰的一声,竹门猛地被关上,李成度的话绕在嗓子里,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李大人,小妇人新丧未过,实在不宜露面,大人心意小妇人心领了,夜深露重,大人回去吧。”
门后风铃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决绝,李成度叹了一口气,缓缓将身上的竹子斜倚在门上,道:“我只是听挽儿说,你家竹楼漏雨,所以才……既然夜里不便,我明日再……”
“不必,多谢李大人好意,小妇人自己便可修葺。”风铃再次开口打断他的话。
“可你有孕在身这样太危险了。”李成度急了起来。
“李大人放心,明日挽儿会帮我,夜深了,小妇人要休息了。”风铃下了逐客令,抬腿便离去。
李成度急忙贴在木门上,大声道:“风铃,这几根竹子甚好,我特意挑选粗壮的,剩下的可做竹筒沏茶。”
风铃没有回答,只有屋门关闭的声音,李成度颓败的贴在门上,神情甚为落寞。
白寒烟睨着他,双手抱胸:“风铃说她不用你来帮忙。”
李成度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白寒烟看着紧闭的木门,目光又从那断竹上划过,眸光渐敛,转身追上李成度,在身后不怀好意的问道:“李大人,你经常给栾夫人做砍竹子做竹筒么?”
李成度无比烦躁的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想要甩掉她。
白寒烟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停下步子,凝声道:“李大人,你可知谁是杀害栾鸣的真凶么?”
李成度站住脚,回身睨着她,讥唇道:“不是成文么?”
“李大人难道真的相信成文是凶手?”白寒烟缓步走近他,反问道。
“你怀疑成文不是真正的凶手?”李成度眼露诧异,讶然道。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栾鸣并不是被成文仇杀,很有可能死于情杀。”白寒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满意的看他脸色一变,扬唇续道:“这自古以来,罪案真相都往往出其不意,最不像凶手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
李成度面色阴沉,冷声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了?”
白寒烟冲他耸肩,不置可否。
“你!”李成度握起拳头,忿忿道:“我虽爱慕风铃,可并没有非分之想,若不是栾鸣死了,我都不会越距来见她!”
“你这是不打自招?”白寒烟扬眉揶揄。
李成度也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冷眼瞧着白寒烟,一甩袖子道:“你爱信不信,有证据便来抓我,我没时间陪你玩。”
说罢,抬腿离去,白寒烟轻勾唇角瞧着他背影,忽然淡笑道:“栾鸣死前口中却有竹屑,你经常砍竹,想必家中有竹筒也不奇怪,澄儿不过是个妓女,你若以官威逼迫她勾引栾鸣,也不是不可能,你趁他二人缠绵之时,动手杀了他二人,再买通陈庭宇替你埋尸,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用银丝腰斩杀他灭口,这一切合情合理,若到了段大人那,恐怕你也要费一腔唇舌为自己洗脱嫌疑。”
李成度气得脸发白,回身怒目而视,冲着白寒烟咆哮道:“韩大人,你可是怨恨污蔑你有断袖之癖,而在公报私仇?”
“你想不想立功?”白寒烟忽然转了话锋。
李成度愣住:“什么?”
“帮我办件事,我替你在段大人那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