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头,笑得肩膀有些发抖,她当初可真是太蠢了,怎么会以为贺烬只是更相信白郁宁一些呢?
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他什么都知道,却就是要冤枉自己呢?
还要自己背着那样的名头,去承白郁宁给她求情的情……
“真的是尽心尽力啊……”
她笑声慢慢停了,却伏在桌子上半晌没动弹,贺烬啊贺烬,你为了白郁宁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这么真心对待过的人,因为一件丑事,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啊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人……
彩雀见她许久过去,都动也不动,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姑娘,你怎么了?”
她当初是知道阮小梨被冤枉的,却并不知道是怎么冤枉的,现在看这反应,隐约猜到了事情真相很伤人。
刚才生出来的那点畏惧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心疼的抱紧了阮小梨:“没事的,都过去了……”
阮小梨慢慢闭上眼睛,黑暗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慢慢抓住了彩雀的手,冰凉的指尖冷的彩雀微微一颤:“姑娘?”
阮小梨长长的出了口气,彻底冷静了下来:“没事了,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时没能忍住……吓到你了?”
彩雀白着脸摇了摇头,撒谎撒的很不走心。
阮小梨拍了拍她的手,本想安抚她两句,身后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贺炎的声音传过来:“谁敢在这里动私刑?还是动我的丫头,不要命了!”
小桃眼睛一亮,挣脱开秀水的桎梏,朝着贺炎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随即一头扑进贺炎怀里:“二爷,救救奴婢。”
贺炎一愣,一时没能认出来小桃,见她半张脸都是血,眼底露出几分嫌弃来:“你先擦擦,脏死了。”
小桃一僵,连忙抓着袖子擦了擦,随后伸手指着阮小梨:“二爷,就是她,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敢这么欺辱奴婢,这就是在打您的脸啊!”
一个妾?
贺炎身上的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你等我给你出气,今天要是不教训的那个贱人爹娘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姓贺!”
他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朝凉亭走过来,小桃擦了把脸,连忙跟上:“二爷,待会一定要让奴婢动手!奴婢非得抓花了她的脸,再把她到最低贱的……”
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了,小桃没注意,一头撞在了他背上:“二爷,你怎么不走了?”
贺炎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顿时将小桃抛在了脑后,脸上堆满笑凑了过去:“这不是阿阮姑娘吗?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你……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阮小梨轻哂一声:“阿阮姑娘?不是贱人吗?”
贺炎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是你要教训这丫头啊?这哪用劳累你,你说一句,我帮你啊,你看能不能再给我搭个线,我现在赋闲在家……实在是屈才啊。”
阮小梨只是笑,也不说话,小桃却彻底僵住了,她刚才听见贺炎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抓住了贺炎的胳膊:“二爷,你在说什么呀?你刚才还说了要给我出气,怎么能改口啊……”
贺炎没得到阮小梨的回应,本就有些恼怒,小桃还要来惹闲,他烦躁之下一巴掌打了过去:“阿阮姑娘教训你那是你的造化,你还想出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他又抬起手来,吓得小桃脸色煞白,缩在地上没敢动。
可贺炎却忽然反应过来,若是想讨好阮小梨,让她在给自己和贵人牵线搭桥,教训这丫头也是个法子,毕竟她们看起来有仇。
他顿时来了兴致,抬脚朝小桃走了过去,狠狠两脚踹在她肚子上:“贱人,说,怎么得罪阿阮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