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误会了她的话,大庭广众的说这种话,还这般亲昵……
他动了动下巴,轻轻蹭了下阮小梨的手心,耳廓微不可察的红了:“回去吧,晚上轮值的人过来,我就回去了,到时候给你带桂花糕。”
阮小梨点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上马车的时候她心有预感般,回头又看了一眼,贺烬果然还在看着她。
他身上却并没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甚至还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柔和,阮小梨有些茫然,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在意在自己面前丢人这件事……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担心他吧?
她摇摇头,笑着朝贺烬摆了摆手,慢慢钻进了马车里。
车轮咕噜噜滚动起来,校尉收回目光,搓着手凑到了贺烬身边去:“侯爷,那位是……”
贺烬眉眼又温和了一些:“内子。”
虽然没听说过贺烬成亲,但既然他这么说,校尉也不会傻到拆穿,连忙奉承了两句:“夫人真是蕙质兰心,和侯爷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烬一怔,耳廓的红色越发明显了一些:“真的吗?”
“那当然,我这人粗通相面之术,你们两人的五官,一看就是有姻缘的……”
他一通胡扯,贺烬即便明知道不可信,可心里仍旧有一股名为喜悦的情绪慢慢扩散起来,让他虽然努力克制,耳廓却还是越来越红。
阮小梨和他……
天很快黑下来,轮值的守城卫赶来交接了差事,贺烬动了动脖子,只觉得后背疼的有些麻木,好在还能忍。
寒江和云水驾了马车过来,扶着他上了车,寒江有心给他揉一揉胳膊腿,免得明天早起身上难受,可想起他洗澡时给自己弄出来的一身的伤,又有些下不去手,只好叹了口气。
“唉声叹气的干什么?”
贺烬用肩膀抵着车厢,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我总不能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
他抬手碰了碰脸颊,总觉得阮小梨那只手的触感一直停留到现在,明明是那么难熬的一天,回想过去,竟然只剩了这一点让他忘不了,并且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阮小梨……
他靠在车厢上,微微笑起来。
寒江也没再提那一遭,贺烬性格那么要强,怎么会愿意被旁人怜悯?提起来只是让人尴尬罢了。
他扭开头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振作了起来:“奴才今天一直盯着二老爷三老爷他们呢,就怕他们趁这时候生事,好在都还算老实。”
贺烬没开口,头靠在车厢上,时不时轻晃一下,寒江探头看了一眼,见他似乎已经睡了过去,便从车里翻了个斗篷出来披在他身上,慢慢挪到车门处和云水打招呼,让他将车赶得稳当一些。
“成,那咱们直接走后门吧,把门槛卸下来马车也能进去,到了主院再把爷喊起来。”
“行。”
然而后门这时候竟然正热闹,云水勒停了马,眯起眼睛借着灯笼的亮光看后门来来往往的人,片刻后他磨了磨牙:“操!”
他等下人都进了门,门外只剩一辆马车的时候,他从车辕上跳了下去,撸着袖子就朝马车上那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