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念了几遍,都道这名字起得好,这是将两家的辈分都合起来了。
而且,这“熠”和萧明漪的“漪”读音相近。
这孩子呆在娘胎里的时候就与萧明漪亲近,所以这个名字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孩子也看过了,萧昀漱也实在是累的不行,于是众人便退了出去,叫萧昀漱好好休息。
高澄看着天有些晚了,雪也不小,便带着萧明漪回了福王府。
留下的只有萧家其他人。
长公主和高泌忙着逗弄孩子,而男人们便聚到一起,说起了政事。
徐霁因着担心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便和萧国公商谈起了今日杨恪封官之事。
也正巧今日是萧昀漱生育的好时机,不然杨恪刚被封为中书侍郎,他们一大家子就聚在一起说这事儿,还实在是容易惹人疑心。
将萧国公和萧映淮往书房带的路上,徐霁想了不少与杨恪有关的事情。
徐霁对杨恪,倒不只是看着从前情敌的态度。
杨恪陪着萧昀漱长大,心悦萧昀漱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萧昀漱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所以徐霁虽然有些嫉妒杨恪从前陪了萧昀漱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事儿真正吃过醋。
因为他晓得萧昀漱对杨恪并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他对杨恪还是抱着一颗平常心的。
若是一天到晚都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日子就没意思了。
他也知道杨恪是个有才华的郎君,光看这一点,徐霁甚至还很是欣赏杨恪。
在杨恪因着想避开夺嫡而一直担任治书侍御史的时候,徐霁也一度为杨恪的这个选择而感到可惜。
研究古书不是不好,但以杨恪的能力,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应当在官场上有着更大的作为的。
可如今杨恪真的走上了官场,而且是被燕王硬逼着走上官场,徐霁又为杨恪感到不平。
“岳父,今日杨七郎君被封中书侍郎一事,您怎么看?”徐霁问萧国公道。
萧国公坐下喝了口茶,道:“很快就不仅是中书侍郎了,我听说,杨国公即将要上请,封他为国公世子了。”
徐霁听了,更觉讶异。
如此看来,现在整个杨家,都要下燕王的这趟浑水了。
本来,杨家一直是以一种独立的姿态,似乎一直都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中的。
直到前些日子,杨家大郎那事儿出来了,杨国公那边才终于有了松动,如今倒是真真正正要做燕王党了。
“我晓得杨家大郎好男风,不能继承杨家,可杨七郎君头上似乎还压着一个六郎君,我一直都疑惑,为何杨国公和殷夫人要选七郎君做世子呢?”这是徐霁一直的疑惑,这下终于是问了出来。
萧国公沉默了一下:“因为,杨家的六郎并非是杨国公的亲生子。”
因着是旧事,萧国公也没打算多说,点到为止就好。徐霁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的。
“而且,我听阿泌说,泰安一直有意于七郎。
既然泰安都嫁给七郎了,皇后自然是要叫七郎做世子的,不然这段婚姻,岂不是浪费了?”萧映淮又补充道。
毕竟如今赵王和燕王争成这个样子,杨家就是再想不掺和进去,也不大可能了。
就是他们不想,他家大郎曾经做的事也已经叫他们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再加上杨恪与泰安公主的婚事,这是叫他们必须要成为燕王党。
而且杨皇后和燕王也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么大的一块儿势力,所以这次杨恪的册立世子和升任中书侍郎就是一个信号。
一个杨恪要进入官场为燕王所用的信号,一个杨家正式成为燕王党的信号。
萧映淮最后叹了口气:“本算是交好的世家,如今也是不得不做仇人了。”
他们所说的这一切,很快就都成了真。
当杨恪担任了中书侍郎之后,没几日又被册封为杨国公世子。
中书侍郎杨恪在上任之后,雷厉风行地将好几个赵王党都拉下了马,给出的理由是,这些人做事没有效率,要么就是钱袋子不够干净,甚至有的还欺压过百姓。
在建康城里当官当久了,其实这些个官员或多或少手里都不算太干净,只要查,基本上都能查出些什么。
其实不只是赵王党,就是燕王党这边若是细查,也能查出些猫腻。
可现在这权力握在杨恪手中,所以赵王党只有被拔除的命。
杨恪一早就和燕王通了气,叫所有的燕王党都把自己手里清的干干净净,即使赵王那边反杀回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也是到了年底,因着要过年,送礼的人多了起来,所以杨恪才一上任就一抓一个准。
建康城中的世家、官员们都在心里头悄悄说,没想到这杨国公世子从前看上去温温润润的,要真执掌了权柄,做起事来倒是狠戾,半分都不留情面的。
若不是因着过年时大虞官员不上任,杨恪还能揪出更多的人,许多官员是这个年都没能好好过。
赵王就是其中最生气的一个。
“啪——”赵王又摔了一盏琉璃尊,因为他实在是被杨恪气的不行。
“杨恪这才上任多久就敢有这样大的动静?定是受了燕王那小子的指使!”就是当着妻妾的面,赵王也没有忍住自己对燕王的不满。
盛鹊看着发火的赵王,一言不发。
她觉得,眼前的赵王,和当初满心满眼喜欢她,说要永远爱她的那个赵王,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只会因为朝中之事而喜,也只会因为朝中琐事而忧,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这个正妃。
别说是正妃了,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府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吧。
这府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他拉拢势力的筹码。
看明白了的盛鹊从此就只剩下沉默,在赵王发火的时候躲得远些。
毕竟赵王娶她,只是为了与姑母结盟罢了。
其他的,她再也帮不上他什么,毕竟盛家是没有什么得力的在朝为官之人的。
那么她就好好地做一只花瓶吧,不要再有什么期待了,也不要再多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