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了便看着我,很烈的Tequila,我本来就没什么酒量,这一杯进去估计不多久就要晕了。
我只能期望于风间他们的行动,这也算是我第一次将自己的安全彻底交付在他们手里,我深吸一口气,将酒喝了。
从舌尖一直烈到胃部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就像在肚子里引爆了一颗炸弹,热辣和酒意直冲大脑,我没一会儿就觉得手脚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这男人看起来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期间他还喝了几杯酒,跟身边的女人调笑着,互相乱摸着。
我已经开始听不清音乐和他们说话了,眨眼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没准下一次就无力再睁开眼睛,只能用力撑住,不让眼皮垂下来。
我还是没等到风间他们有所动作,安慰自己说,他们也许是在等这男人的药效起作用,也许是别的什么吧?就在我晕晕沉沉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袅袅走了过来,浅笑着坐在了我身边的男人身旁。
她看着我浅笑着,笑容间有莫名的恶毒,虽然我带着面具,可我还是觉得,她知道我是谁。
桑岛良子,她将一杯酒递给我身边的男人,故意和他说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在揭发我的身份,但是酒力冲上大脑,我只能看到她和那男人同时看向我,这是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所有的记忆了。
有过两次被塞进船里的偷渡经历,我其实对海水一点儿好印象也没有,冰冷的,咸腥的,刺骨的,可我现在就像是被人扔进了漆黑的海底,窒息感还有动荡感,像是被周围的水压压迫的浑身都要撕裂了。
我挣扎着想用手给自己一个耳光,至少我知道我需要醒过来,但是手脚都像是已经不是我的了,就像是漂浮在水中,甚至抵抗不了浮力。
眼睛被强光刺激了,有人用灯照我的眼睛,我拧着眉头,用力反抗的闭上眼睛,但窒息感轻了一些,呼吸好像也顺畅了。
我被摇晃的很厉害,新鲜且清冷的空气救了我,我终于能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家夜场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睁开眼睛看到的居然是季天青,他头发也是湿的,看到我睁开眼睛,俯身将我紧紧的拽进了怀里。
我肺火辣辣的疼,这是呛水了。
手脚终于有了直觉,我伸手摸了摸他,以为自己就要梦醒了,可他有温度,也真实的存在。
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声:“季天青?”
他将我抱的更紧,沉默的应了一声。
“我……”我想不起来我到底是怎么了,季天青用垫在我身下的风衣将我包紧,抱起我说:“先不想这些,你住在哪儿?”
“风间他们呢?”我问。
“他们没事,不必担心了,没事了。”
季天青带着我打车回了党青的房子,我被他塞进浴室泡在热水里之后,一句话也没有问,我能感觉的出来,他特别怒,是强忍着的。
我酒劲儿已经过去了,但头还是有点晕,我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泡在水里了。
我洗澡的时候他就站在浴室的门边抽烟,我回头看向他说:“你要洗么?你衣服也湿了。”
他对我很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你先洗。”
总觉得他对我有些生分,可是又抓不住问题点在哪儿。
我将水关了,穿好浴袍看着他,他也掐灭了手里的烟,走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许久后才说了一句:“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