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顿时呆滞在了原地。
那女子朝张文远轻笑了一下。
张文远顿觉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酥了。
“请问时知县在吗?”
张文远一怔,这才恍然惊醒过来,忙不迭的说:“在!在!”
原来是知县大人的旧相好?
张文远忙收敛心神,献着殷勤:“我这就领你进去。”
女子含笑:“有劳了。”
张文远身子都要飘了起来,堆着笑,领着那女子进了县衙,径直来拜见时文彬。
“时大人,这位姐姐要找你。”才一看见时文彬,张文远忙不迭的说。
时文彬正埋头梳理卷宗,听了张文远的话后,抬头一看,呀然之下,忙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时文彬快步走了过来,热络着招呼着。
那女子笑着坐下。
张文远呆呆愣着出神。
“辛苦你了。”时文彬看了一眼张文远。
张文远陡然惊醒,忙不迭的说:“属下先行告退!”
时文彬没有说话,等张文远退了出去,房间再无别人,便看着女子,埋怨着:“秀英,你怎么来了?”
白秀英笑了笑:“怎么?这不是在东京混不下去,才赶来找你照拂的嘛!”
时文彬顿觉一颗心也飘了起来,笑吟吟的说:“既然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派人接你!”
白秀英笑着说:“还不是怕你公务繁忙!”
原来,自打那日在东京被梁玮挑动了心思之后,白秀英想到东京的种种艰难,又想到那白净多金的梁衙内,恨不得立刻赶到济州府投奔那梁衙内。
这时候白秀英的父亲白玉乔却总觉得不大把握,劝诫女儿不要背井离乡到济州府。
哪知白秀英的心里已经长了草,执意要去济州府。
白玉乔便说:“我儿,那些富家公子哥哪里靠得住,他随口一句戏耍,怎能当真?万一,咱们千里迢迢赶了过去,那边却根本没有什么梁公子!或者,即便是有那梁公子在,那梁公子却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三天热络劲过去了,便不再理睬我们,我们父女孤零零的,怎么生活?”
白秀英却很笃定:“父亲放心,女儿我这双眼睛看人很准,那梁公子定然不是负心薄幸的人。即便那梁公子真的是戏耍我们,也不必担心!女儿有个旧时的相好,叫时文彬,如今在那济州府郓城县做知县。那时文彬对女儿很是动情,有他在那里,那梁公子要是敢诓骗咱们,女儿便让时文彬把那梁公子问罪下狱!”
白玉乔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拜会一下那时文彬,先在济州有个落脚的地方,这样再借着时文彬的名头去找那梁公子,那梁公子畏惧郓城知县的权威,定然不敢辜负了你!”
白秀英笑着说:“女儿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下定决心的白家父女便来到了济州府郓城县,白秀英先把父亲白玉乔安顿在一家客栈,然后便乘坐一顶轿子来拜会时文彬。
如今,才一见面,眼见时文彬果然不忘旧情,白秀英顿时放下一半心来。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提出此行是投奔那梁公子的,时文彬吃醋之下,会不会恼羞成怒,把自己赶出去?
还是徐徐图之吧。
两人聊了会东京时的旧事光景,又说了会东京城如今的掌故,白秀英顺口问道:“对了,时大人,小女听说咱们济州府有个姓梁的公子,很是出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