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玮冷冷一笑:“宁可枉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周正心里一宽,看来梁衙内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啊。
胡玉财则是忍不住叫屈:“衙内,老朽冤枉啊!便是借给老朽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雇凶刺杀衙内啊!衙内你忘了,那天老朽的胳膊上还被那杀手砍了一刀呢?”
梁玮冷冷一笑:“这等鬼把戏,还想骗我?你事先都交代了杀手,除了我梁玮一人,要是再多杀一命,便不结算尾款!杀手们难道跟银子过不去,偏偏节外生枝的非要多杀一条人命?”
胡玉财大声叫屈:“衙内,老朽真的是冤枉的!刀剑无眼,老朽哪敢胡乱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开这种玩笑啊!”
周正脸色肃然,语气也不由得重了几分:“衙内,凡事,可都是要讲证据的!无凭无据的抓人,屈打成招,也是枉法之罪!到时候,胡员外的家属到东京去告御状,即便是令尊梁中书,肯定也保不住你!”
梁玮冷冷一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周正。
周正愈发来气,继续说道:“更何况,胡员外平时扶危济困,救助过多少孤苦无依的百姓!在我们阳谷县民望甚高,人人都称呼他为胡大善人!衙内要是不问是非黑白,就把他下狱问罪,即便我周某能答应,我阳谷县数万百姓也绝不会答应的!”
梁玮逼视着周正,神情飘忽不定:“周大人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把阳谷县数万百姓给代表了?”
周正大怒,厉声说道:“周某身为阳谷县的父母官,怎么就不能代表阳谷县数万百姓了!衙内此言,究竟是何意思?衙内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出门去看看!”
“是吗?”梁玮淡定的朝门口走去。
周正寒着脸,跟着梁玮走到驿馆门口。
果然,驿馆外面,已经聚集了几十人了。
远处,依然有些零零落落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那些人一看梁玮出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呼啦啦都跪在了地上。
“胡员外是好人,胡员外是好人啊。”
梁玮充耳不闻,指着那群百姓,冷笑着问周正:“这,就是你所说的数万百姓?”
周正脸上的怒气更盛。
“衙内要是不信的话,不妨稍等片刻,用不了两个时辰,这里将到处都是喊冤的百姓!
周正沉声说着,朝身后的心腹幕僚使了个眼色。
幕僚悄悄退了出去。
梁玮恍若未见。
“好!那咱们就等上两个时辰!”
梁玮抛下了一句,便转身走回了驿馆里。
周正寒着脸,跟了进去。
梁玮自顾自的坐下。
周正阴沉着脸,也坐在了一旁。
胡玉财偏偏跪在那里。
他养尊处优多年,哪受得了这个?
不一会功夫,胡玉财便觉得难以承受,便尝试动了动身子。
梁玮顺手抄起茶杯,恶狠狠地砸了过去。
“哎呦......”胡玉财惨呼一声。
茶杯不偏不斜,正好砸中了胡玉财的鼻子。
胡玉财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
他想要伸手擦拭一下,却见梁玮的手又按住了桌案上的惊堂木。
胡玉财忙不迭的把手收住,任由那鲜血流淌下来,浸入了嘴巴里。
“衙内,老朽冤枉啊......”
周正一拍桌案。
梁玮却不等周正说话,冷冷的说:“说好的两个时辰呢?总之,两个时辰之内,只要姓胡的老老实实跪在这里,本衙内不伤他狗命就是了!”
周正沉吟片刻,到底没说什么。
胡玉财巴巴的看了看周正,眼见周正没有帮自己说话,不由得满脸的失望。
梁玮自顾自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