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罗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将桌上的两坛酒递给她一瓶,易清接过,疑惑不解地望向他,泫罗这才笑着解释道:“清儿近日烦闷,喝些酒,大醉一场,解忧解愁。”
易清摇摇头,拒道:“这凡尘的酒,听说很是醇烈,我不会喝。”
泫罗勾唇一笑,道:“这酒哪有会与不会,只有喝与不喝,尝尝看。”
易清闻言,拔掉了酒塞,对着瓶口,小酌了一口,随后重重地放下酒坛,皱起了弯眉,怒瞪泫罗道:“泫罗,你又骗我,这酒又苦又辣,哪里能解忧解愁,只会让我更忧更愁罢了。”
“谁让你这般喝了,不懂喝酒的乐趣。”泫罗适时从怀中取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放到石桌上,笑道:“这是我从宫外带回来的,你吃两三个这个,再喝两口小酒,滋味不同凡响。”
“这是什么?”易清拿起石桌上的那包东西,缓缓打开,入目的是一颗颗包裹着红衣的花生米,红衣外面还裹着少许的细盐粒,油乎乎的,她当即蹙眉抱怨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花生米,看着这般油腻,怎么吃得下?”
泫罗望着她这般嫌弃的神情,从她的手中夺过,放在石桌上,不理不睬,一手抓起几十颗花生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十二月的下旬开始后,连下了两天小雪,宫里宫外皆是白雪皑皑,徐相还是离开了,不过能亲眼目睹捧在手心里的孙女成亲,嫁了个好夫君,也能安心了。
太子妃闻此噩耗,晕阙过去,待醒来之后,在太子陪同下慌忙赶到徐府。
历经两朝的丞相病逝,朝中上下文臣武将、皇亲贵胄皆前来吊唁,当然还有陛下。
这几日,风雪大,易清闭门不出,烦闷的时候也会多喝几杯酒,她的酒量不大好,喝了四五小杯后,肯定会昏昏欲睡。
静兮怀中捧着一包东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易清在桃木桌上,百无聊赖地趴着,直到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响,目光才向房门口的方向瞥去。
“东西拿回来了吗?”易清关心问道。
“郡主,您一向不是最讨厌这般油腻之物吗?如今却要托人从宫外捎过来。”静兮不解道。
易清听闻,只笑了笑答:“本郡主只能说,今非昔比吧,时光匆匆,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静兮听得半懂,还是将怀中的那包东西,放到桌上。
“对了,让你备下的酒水,可有去膳房去拿?”易清随口一问。
静兮点点头,笑答:“回郡主,瑶兮说她去膳房拿,估摸着快回来了。”
“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因着天寒地冻,越发懒惰了,有时两三日都不见她身影。”
静兮笑而不语,她与瑶兮同为郡主的贴身婢女,瑶兮经常不在宫殿,不知去哪里玩了,就连她都快看不下去了,郡主责备两句也在情理之中。
两刻钟后,一身青衣的瑶兮才慢条斯理地端着托盘回来。
待瑶兮推门将托盘中的酒放到桌案上时,易清已经从内殿更衣出来,略带责备道:“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本郡主近日太过纵容你了?”
瑶兮听到郡主的责备之语,忙跪下请罪道:“回郡主,瑶兮前两日脚崴了,所以耽误了时辰,还请郡主责罚。”
“既然脚崴了,便要好好休息,若是绾清殿的婢女皆如你这般,那岂不是都成主子了?今日本郡主虽只是责备,下次再犯,定罚不饶,退下吧。”易清正容亢色道。
瑶兮起身后,眼中的哀怨一闪而过,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