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就着花生米,小酌了一小杯酒,便有些昏昏沉沉。
直到卯时时分之际,瑶兮悄悄推开房门,用力晃了晃易清的手臂。
易清勉强睁开双眼眯着,有气无力问道:“什么事?”
瑶兮附在她的耳畔道:“太子殿下府上的下人来报,太子殿下因徐相过世一事,在府上喝得酩酊大醉,太子妃在徐府,回不去,而且殿下口中一直唤着郡主的名字,郡主若是还能起身,不妨前去看看。”
易清闻言,打算用手臂支撑着桌子起身,却不料刚站起来,却又跌坐在杌凳上,于是半趴在桌案上,嘱咐道:“今日这酒怎么如此烈?你先代本郡主前去看看,容我歇一会缓缓,再过去,若是情况不妙,再回来告诉我。”
“是,郡主。”瑶兮应后忙转身离开。
待瑶兮走后,易清又昏睡了过去。
翌日卯时,易清捏着眉心,缓缓坐起身子,望着门外天已大亮,不敢相信,自己竟在这里将就睡了一夜,还好房内炭火烧的暖和,不然早就被冻醒了。
昨日喝醉酒后的事情,易清终于想了起来,虽然如今已经天亮,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吧,做不成夫妻,至少还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吧。
想着便起身,未理衣装未整发髻便出了绾清殿,一路上小跑着,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宁王府。
神色匆匆地入府,在府中院落里见到管家伯伯,此时管家伯伯已经迎了过来,笑颜相迎道:“郡主来了,殿下昨日在书房喝醉了,如今还在房中休息。”
“我本想昨日来看看,可惜有事绊住了脚,管家伯伯先忙着,本郡主先去看看。”易清解释道。
管家伯伯点点头,又道:“府上女眷少,太子妃娘娘回徐府时,带走了六七名婢女侍候,郡主真是有心了,昨日让瑶兮姑娘照顾殿下,不知瑶兮姑娘昨日可有安然回到宫中?”
“本郡主不大清楚,今日早早出宫,还未见到她,想必早已回宫了。”
话落后,易清径直走到宇文濯的书房。
怕吵醒了宇文濯,于是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迈入书房,一副水墨山水折屏样式的桃木屏风,遮住了视线,待蹑手蹑脚地越过屏风后,眼前的景象,此番此景让她不堪入目,大惊失色。
散落一地的衣裳,地面上碎了一地的酒壶,凌乱的床榻,还有昏睡未醒、衣衫半褪的宇文濯,与蹲在墙角里,只着里衣、头发凌乱的瑶兮。
易清此时觉得莫名的可笑,而她的心,是真正地凉透了。
瑶兮也看到了她,慌忙抱住她的大腿,哭着哀求道:“郡主,您总算是来了,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昨日殿下喝醉了,所以才......”
瑶兮欲言又止,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于是拉起跪地的瑶兮,冷笑道:“你先回宫吧,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瑶兮似是得到保命符般,抱着地面上的青色外衣,随意套在身上,慌忙打开房门离开。
许是刚才房内哭声,还有开门的声响惊动了宇文濯,宇文濯缓缓睁开眼眯着,直到朦朦胧胧的看到易清立于面前,还以为是在做梦,于是揉了揉双眼,直到感受到宿醉后的难受劲,才真的确定面前的清儿不是梦。
易清见宇文濯已经醒来,泪眼滂沱,痛心疾首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