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春繁酒楼前,晴空万里。沈知秋和如春二人准时来到酒楼诗会赴约。
天气不错,酒楼顶上挂着大团红花,还贴着一副对联,沈知秋顺着看上去,只见对联上写着两句诗——春樱似锦多繁盛,诗佳人尽姿容。
“还没参加过什么诗会,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沈知秋暗暗想到,不管了,进去会会他们。
“如春,咱们走。”沈知秋折扇一摇,潇洒地走进去。
“好嘞少爷。”如春说着便一同走进酒楼。
酒楼不小,食客众多,熙熙攘攘的,有点书中烟火的味道。沈知秋按照约定的地点,带着如春直奔顶楼。
沿途所经过的地方,不少人看到沈知秋在低声说着什么,沈知秋倒也全然不在意,轻摇折扇,公子姿态尽显。
到了顶楼,看到一派繁华,沈知秋心里暗自想到:果然是京都有名的诗会,来的人也都不一般。
只见酒席数十张,桌边坐着的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锦衣玉食,朱樱系带,举手投足间染足了奢华。不少人看到沈知秋,便已经认出了他。
“这不是京兆府的沈公子吗?今日有雅兴来这酒楼诗会热闹热闹?”
“哎,真是的,你瞎说什么呢,沈公子今日能来这小小诗会,不是给酒楼蓬荜生辉嘛!”
“就是,就是,沈公子每天帮家里搭理事物,难得有空来这边看看我们这等愚才斗嘴,你这话一出口,岂不是坏了人家沈公子的兴致?”
“沈公子莫要听他们乱说一气,这边坐,来尝尝我带的好茶!”
人们七嘴八舌,不时有人阴阳怪气,沈知秋不准备理会,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兄这边请,就等你了。”
顺着声音望过去,是顾修之,正坐在一边的桌子上,桌上摆着一壶清茶,看样子是已经坐了有些时间了。
沈知秋随即对着人群微微示意,没有人们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向桌子走去落座,简单的寒暄几句后一起看着台上人们对诗。
“这公子哥好生高傲,我们这么热情欢迎公子,倒是正眼不给一个。”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可不是嘛,毕竟这丞相府平日已经蛮横习惯了,听说昨天还把一个良民驱逐出京了呢,这公子也没什么错,不过是骄傲些,别在意那么多了。”有人添油加醋地说着风凉话。
“哎?你这人怎么说我家少爷呢!”如春不满的在旁边说道,沈知秋听到了,用扇子轻轻一挡如春,示意她别急,也没有回应。
现代古代都一样,都不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她暗暗想。
顾修之在一旁坐着,听到好事者的言论,笑而不语。
虽然有一些枝枝节节的小插曲,但并不影响诗会的主旋律,不时有人上台对诗一段,金字诀、飞花令样样不缺,气氛也回归了正常的模样。
一字一句间绣着家国情怀、离别思念、美景佳人......各色情感交融,各种诗意缠绵,不时有人祝兴高歌一曲,大家玩得好不痛快。沈知秋也和如春少酌几杯,颇有几分微醺之意。
不时可以听到才子们吟咏着各自的得意之作,互相称赞。
“好诗,好诗啊!”
“对的好,对的好!不愧是安家公子,真有你的啊!”
刚才这首诗还不如李太白的《侠客行》呢,沈知秋心里想着。
台下一片喝彩,沈知秋无奈,也只能附和着拍了拍手。
“沈公子,不知可否赏脸来对诗几句呢?”台上忽然传来这么一句。
人群停止喧闹,望向台上,是刚刚对诗的安公子,正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桌前的沈知秋,发出了对诗的邀请。
说是邀请,其实是对峙的信号吧。沈知秋心里和明镜似的,他早就看出来了,刚刚在人群里冷嘲热讽的就是他,还有旁边的两个人,分明是看不惯沈知秋的家境优越于他们,来挑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