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正是赵大爷,他一把夺过赵克手中的银票,怒斥他道:“畜生,你敢接恩人的钱财?”随即又转向荆明道:“小哥啊,你那日说了随后就到,怎么这么久了才回来啊?老哥哥我可是天天盼夜夜念啊,今日见你在那法场上慷慨激昂的演说,舍命救了宁道台父女,老哥哥更是对你敬佩万分!”
“赵大爷谬赞了,晚辈这几日有些离奇的遭遇出了城,今日方才进城,心里惦记着大爷,这不才办完了事就到了这里。”荆明客套道。
赵克听闻两人说话,恍然大悟,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忙问道:“父亲,这位就是我们临花醉的恩人吗?”
“不正是么?你还敢接他的钱财,恩人的财物在进城时就被捕快搜得精光,这几日又不知到哪里得这五十两银票,却要都给那灾民济饭,这种菩萨心肠举世难寻,你倒好,还真是要接了他的钱,也不怕遭雷劈!”赵大爷板着脸教训他道,将那银票退到荆明手上。
“原来这位义士就是给临花醉出主意的高人,真是智勇双全啊!”又有人叫了起来。
“可不是吗?这小哥听说我临花醉酒楼生意惨淡,就吩咐我儿媳『妇』在无意中给食客们多找些银两,想不到这一招就救了我的酒楼。”赵大爷给大家介绍道。
荆明尴尬的笑了笑,觉得自己那主意虽有些效果,能引来一些好便宜的食客,但酒楼的起死回生主要还得饭菜的味道好,味道才是留住食客的主要原因,于是说道:“大爷言重了,如果临花醉酒菜味道不好,我即便出一百个主意也救不了啊。”
“休与我说那些,老哥哥这残生便是认定了你是大恩人。”赵大爷将荆明引到内侧,加了一张椅子给他,跟人拼了一桌。
荆明坐落下来,对着赵大爷道:“大爷,这济灾是我的事,如若赵老板不收我的钱,不就变做你们济灾了?你这是想抢我的盛名啊!那可不行!”
“什么不行,老夫偏是不收你那钱了,就当我把这几日的盈利拿出来济灾,以报答小哥的恩情。”赵大爷板着脸道。
“我说了我对你们没有什么恩情,大爷千万不要记在心上。”荆明道。
赵大爷将他那银票塞进了他的怀里,又说道:“深秋已过,要下雪了,小哥快拿这钱去买些棉衣外套,千万莫冻着了,济灾之事,老哥哥我尽全力去做。”
荆明见他如此执着,便也不再客套,那五十两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财产,想想自己温饱尚不得解决,也没有必要装做慈善去济灾了,自己也不是那样慈善的人,于是收回了那银票。
“借光借光,菜来喽。”两人正推脱着,一个小二模样、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厨房里飘了出来,个子虽小,却身手敏捷,双手顶着托盘,脚步轻飘漫舞,在餐厅里穿行。
那少年疾步走到荆明面前,将一盘牛肉、一对猪肘子和两碟小菜放在荆明面前,带着崇拜的眼神望了一眼后,对着赵大爷问道:“爷爷,这位就是给我们家出主意,今日用言语就劫了法场的那位义士吗?”
赵大爷眉开眼笑,说道:“快来,小飞,这人正是你日夜挂着的偶像,快叫荆大哥。”又对着荆明介绍道:“我不争气的孙子赵云飞,十七岁了,成天游手好闲,尽是耍弄些拳脚,这几日生意好了,才在家里帮了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