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脸『色』赤红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讨厌的人说的是龌鹾不堪的银言『荡』语,才说了两句好话,又开始不正经了,真是气人!”
“银言『荡』语?”黑衣人微微思索了一番,问道:“没有啊,枪怎么是信言『荡』语了?真是不明白他那枪为何要打姑娘!”
“你知不知羞?此枪非彼枪!休要再提!”公子怒道。
黑衣人仿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正又要问,却被公子瞪了一眼,不敢多说,只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哪里龌鹾了,他身上哪里有枪了?问问也不行,真是奇怪!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好好的翻看一番,看他的枪到底有多厉害!能否打得到我?”
公子白了他一眼,更觉浑身燥热难耐,不禁轻轻敞开了一下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在夜『色』下甚是显眼。
“公子你热么?我怎么觉得还有些冷?”黑衣人问道。
“住嘴!”公子扬起拳头便要去打黑衣人。
“哦……”黑衣人慌忙躲了一下,再也不敢多言。
梅远年被荆明嬉笑怒骂般稀里糊涂的对了两联,心里似有不甘,心想这小子虽有才学,却真如皇上所言一样桀骜不驯,便想好好的讽刺他一番,皱眉道:“剃刀虽利,难伐千年树木?”
这一联分明是讽刺荆明虽有才学,却是难堪大任,像剃头刀一样,看着锋利,却难以砍树伐木,似有轻视他的意思。
荆明嬉笑,好你一个梅远年,又来轻视老子!偏头看着岗哨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盏马灯,便缓缓走了过去,一只手拿起马灯,去掉上面的灯罩,回道:“梅相请看,灯火本微,能烧万里江山。”
梅远年惊愕,这一下联就地取物信手拈来,却是表明了胸中干云豪气,又把自己刚才讽刺他的剃刀踢了回去,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欣赏的望着荆明,道:“好一个能烧万里江山。”
“可以走了么?”荆明得意的问道。
“再来。”
梅远年看着夜空,阵阵乌云笼罩着初升的月牙儿,远处山林间飞起几只白鹤,便觉得情趣盎然,轻声『吟』道:“云出无心,谁放林间双鹤。”
同样的天空,荆明也抬头望去,正好见那乌云被一阵春风刮走,苍翠山顶上『露』出了天际中朦胧的月牙儿,心头顿时一阵酸楚,梅姑此时在哪里?可否也跟我一样在看着这天际里朦胧的夜『色』?越是想着越是觉得哀痛,眼眶慢慢有了些湿润。
梅远年见他有些呆板,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荆明赶忙眨了几下双眼,颤声道:“月明有意,我思野上孤梅。”
话音刚落,梅远年和远处两个黑衣人仿似被他这一下联惊呆了,这下联里含着“明”和“梅”,分明就是荆明与梅姑,想不到他与人比试对联也能将自己的故事融合进来,却又是那般感人肺腑,令人心伤。
梅远年愣了一下,老脸有些扭曲,一坨枯肉不停的抖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时而背在身后,时而叉在胸前,时而又相互搓着,似也被他的真情感动。
黑子公子听了,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无限的羡慕嫉妒恨便涌了上来,鼻子一酸,忍不住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公子,你哭了!”黑衣人轻道。
“梅姐姐得人如斯,真是幸福无比!”公子酸溜溜道。
那黑衣人见公子仿佛真的伤心,不敢再调侃,只在心里轻道:分明是你先认识他的,道却要将他送人。
荆明见梅远年有些木纳,便笑了笑道:“怎么了,我这下联对得不好么?”
梅远年定下神来,很不自然的撇嘴笑了笑,道:“公子好才学,老朽佩服,老朽再来一联,你若对上,便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