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了?蒋婉莹与梅兰风同时一愣,这好像不是他荆明的风格啊!与人争才,他不把对手打趴下,是不会撒手的,怎么连一首咏梅诗都做不出来,就轻易认输了?他荆明从未认输过,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输过。
“荆大哥,你怎么啦?”宁小姐走近他,满脸疑『惑』的问道。
那墨菲却在心里鄙夷不屑,两片点绛唇微微翘了翘,鼻息里轻哼一声,我还真以为遇上了千古才子,看来也只是一个三板斧!
其余的才子、看客和评委们看着荆明神情恍惚,脸上疲惫不堪,还连连打着哈欠,身上衣衫褴褛,脸上头上到处都是泥泞,哪里有半点才子的样子,这人一看,不是有旷世之才,就是有旷世之病,其言其行与才子这个称呼是格格不入。
荆明不管众人反应,搂着宁小姐的肩膀,轻道:“画儿,我真的不想咏梅,我只思梅、念梅,还请画儿海涵!”
宁画顿时明白,这人又想起那苍翠山上的圣女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这梅姑是荆大哥的救命恩人,他们的情义也是得到她宁小姐认可了的,心里有些淡淡的醋意却也觉得不伤大雅,轻轻一笑道:“你个傻子,那你快作啊,不管咏梅、思梅还是念梅,画儿只希望荆大哥摘了这诗联双绝的桂冠!”
“荆明,你若再不作出,便将你淘汰!”执事官会了蒋婉莹的意,对着荆明喊道,希望早将荆明踢出局,铲除隐患。
荆明看了起哄的几人一眼,见无人喝酒,又独自倒了一大杯,缓缓踱了几步,带着些许醉意道:“妙人独去玉楼空,肠断天涯与谁同?一朝折得寒梅枝,人间天上堆花冢!”
一种凄冷的心境,朦胧而甜蜜的惆怅,绵长、凄清的似水情怀溢于言表,折梅又如何?却是无处寄送,梅姑不知去了哪里,纵然天上和人间,空留着两座花冢,似有一种黛玉葬花的悲凉。
“好……”众看客齐声吆喝,看来识货之人不少,顿时叫好声响成一片。
梅兰风心里叹道:梅姐姐,你得人如此,妹妹我真是羡慕之至啊!我与你,到底该如何面对?
墨菲媚眼轻抬,这龌鹾之人倒还真有些才学!作这哀婉诗词,竟让人有些落泪之感!意境悠远只能望其项背。
九位评委商讨了片刻,决出四人进入下一轮,分别是戴春甫、宁画、墨菲和荆明。
第二轮是四进二,蒋婉莹见到自己三名弟子入围,无论如何都有争夺桂冠的机会。
执事官大声唱道:“此第二轮,唯有两位才子可以进入最后角逐,请学政大人赐题!”
那学政是个五十开外的瘦个子男人,嘴上一撮小胡子,似是显得有些学问,他缓缓站起,道:“此时正是阳春三月,不如各位以春为题,斗上一轮,看哪两人能进入最后角逐!”
刚才咏梅咏雪,现在咏春,四人俱是一震,这咏春诗几乎泛滥成灾,历朝历代大小诗人,包括刚刚启笔的蒙童,都是喜欢做咏春诗,因此要在这万千咏春诗中脱颖而出,绝非易事。
几人微微思索了一下,宁小姐率先站了出来,轻轻『吟』道:“庭院深锁一苑愁,新妆宜面下朱楼。行到中庭数落花,蜻蜓飞上柳枝头。”
宁小姐不愧是才女,短短四句话,将深闺庭院的春愁女子写得饱满丰润,惹人怜爱,当是一篇佳作,引得众看了一阵喝彩。
墨菲小姐也不示弱,微笑道:“姹紫嫣红印苍苔,赏心悦目为君开。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语音刚落,博得一阵喝彩,这意境显然比宁小姐那诗高了一些,以一园而现天下春『色』,以一枝红杏而见姹紫嫣红,将春意写的淋漓尽致。
荆明又嘿嘿笑道:“原来墨菲表姐喜欢红杏出墙的感觉,佩服啊佩服!不知何时有了闲暇,小生在墙在坐等红杏!”
“无耻小人!”墨菲白了他一眼,虽是不明他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却也猜得出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