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正想再调侃她两句,却听到戴春甫道:“宁师妹,墨师妹,愚兄枉读了几年诗书,今日比写春意诗,愚兄实在得不出佳作,惭愧不已,就此放弃,这最终的角逐就让二位师妹去争夺吧!”
你娘的,你认输也就罢了,还要你来当个评委将老子也落选?老子还没认输呢!荆明愤愤然,冷笑道:“戴兄,你这京师第一才子就这样铩羽而归也就罢了,怎么就剥夺我的资格?”
“荆明,你休要猖狂,宁师妹和墨师妹是大越文坛两朵姐妹花,你的楹联厉害,论起诗词,你还是认输吧!”戴春甫道。
荆明嘿嘿一笑,不就咏春诗么,老子有的是,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淡淡『吟』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辞藻之华丽,意境之悠远,残春之无奈,时光之流逝深表其中,春再绚丽,终究离去,花固怜人,人亦惜花,泪眼相向之际,究竟是人留花抑或花留人,已惝恍难分,人与花之间彼此如醉如痴、眷变难舍,最终必将付之东流。
一曲下来,赛场静得可怕,连一颗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随后,众人发出一阵掌声,宁小姐捧着荆明肩膀,道:“荆大哥,画儿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这残春写照堪称经典,当朝无人能比。”
“哼。”墨菲发出一声轻哼:“这……是你写的么?”
墨菲皱眉质疑,她绝对想不到眼这人能写出如此意境,仅那一句人生长恨水长东就可以傲视千古,岂止当朝无人能比,便是上下五百年,能有这水准的,也是屈指可数!
“墨菲表姐,不是我写的,难道是你写的不成?”荆明嬉笑道,脸上玩世之『色』溢于言表。
墨菲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篇举世无双的杰作,脑海里久久思索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只得相信是他所作,这人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才华却是深不可测,看来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梅兰风心里震动,这人时时刻刻都在给他惊喜,好一个“人生长恨水长东”!真可谓是旷世之才啊!似是在写她,又似是在写众人。
评委们低头耳语了一阵,蒋婉莹随后宣布道:“三人所做咏春诗,皆是上乘,可惜规则只能选出两人进入最后角逐,经评委商议,广陵才女宁画作品虽也是难得的佳品,却在意境上稍逊一筹,因此,本轮赛诗,京师才女墨菲和广陵才子荆明入选。”
宁画早已预料到自己会被淘汰,输给自己表姐和荆大哥,她心服口服,并无遗憾,便向荆明和墨菲道别,走到赛台一侧旁观。
执事官又出来念道:“最后一轮,二选一,角逐出今年的诗词王,决赛题目早已拟定,以酒为题,请二位各作一首,比出高低。”
众人明白,以酒为题,空间广阔,任人发挥,写的好不好,就看意境了。
荆明却是冷冷一笑,对着评委席道:“我荆某无酒不欢,也喜欢用酒作赌注,看人『性』、识人品!”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瞪了一眼梅兰风。
梅兰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给他一年的免费酒喝耿耿于怀,不敢与他对视,微微的低眉顺眼,又听到他道:“人生三万六千天,恨不夜夜伴酒眠,写酒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要多少可以写多少,但是墨菲小姐一介深闺女子,写写春花秋月,琴棋诗画、做枝出墙红杏尚可,要写酒,怕是强人所难了,即便勉强应承下来,也让我荆某胜之不武,为了不失公平,还请评委们换一个墨菲小姐熟悉的题目吧。”
这番话虽有些清高自负,却也是君子坦『荡』『荡』,墨菲不屑一笑,脸上却是没有人最初的那般蔑视和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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