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了解这些之后,林杭升换了一件灰布短打,这件灰布短打是用棉布制作而成,来自于临安城,出自赵家商号麾下,如今这棉布的价格也平稳下来,今春朝廷打算在全国各地开始推广起来。
来到金瓜石后,林杭升看到矿工们正在矿区劳作,附近的半座山已经被开采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黄狗跑了过来,摇着尾巴朝着林杭升吠了起来。
听见狗叫声音,矿区走出一管事来。
“死狗,滚~~~~~~”见到是朝廷来的钦差之后,那管事呵斥小黄狗,刚要拱手。
“黄管事,我今日来是私服前来,不必拘礼,你且带我去矿区看看。”
“是。”管事名叫黄长,如今泉州府人,他在前头带路,林杭升在后面走着。
此刻烈日下,矿工们正在露天开采,他们袒胸露乳,黑黝黝的皮肤上都已经出了油水,汗水则是不要命的流淌,手中则握着采金所用的工具。
林杭升顺着那些矿工看去,只见他们脚下踩着的这片矿区的土地上,到处都是一些裸露的土地。
地表上都是石头,连泥土都已经被雨水冲刷走了,只留下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以及碎石,这些石头大多都是一些玄黑或者是玄褐色的。
见碎石挖出之后,边上又放着碾石一类的东西或是一些干柴。
大的石头被矿工们架在干柴上烧裂开,地表的温度瞬间就上升个几百度。
还有一些小的石块则用石头碾子给压碎,然后再慢慢借助其他工具压成碎小的砂砾一般的石头。
还有一些矿工正在河流附近淘洗金砂。
他们用一个类似簸箕的东西装着一簸箕的沙土,然后两只手握住这件器物在河流中淘洗金砂。
被这样的动作一搅和,河道里面的水开始浑浊起来,然后上面略轻的沙子迅速被水冲走。
他们就拿着在河里淘着。
这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忽然林杭升听见工人在河边大喊大叫起来,他就知道出现了金子。
林杭升凑近一看,果然如此,此刻他可以看到在淘过沙子的簸箕上略微留着一些金黄色的东西。
林杭升不确定的问道:“这就是金子么?”
“是的,这些金子还得进炉子里面熔化。”见到林杭升穿着一个短打衣服,那矿工以为林杭升是新来的工人,而林杭升经过半个月的风吹雨淋走访之后,整张脸都被晒黑了,所以看上去就是一个矿工无疑了,然后又道,“大兄弟,你不是来做工的么,怎么对这个不甚了解?”
边上那个也穿着短打衣服的官差道:“大胆,这是我们钦差,你个刁民也敢大放厥词。”
“不知者无罪,再说今天我是私服前来,就算是公服,也不必拘束,大兄弟,你就忙你自己的活吧。”林杭升笑了笑没有怪罪那个矿工,而是斥责边上那个官差。
林杭升接着又想起刘禹锡写的诗句来。
“莫道谗言如海深,
莫言迁客似沙尘。
千淘万漉虽辛苦,
吹尽狂沙始到金。”
林杭升才体会到淘金的不容易,以及矿工们的血汗凝结的财富。
又问了矿工们的待遇之后,那些矿工倒是乐开了颜,对在矿区生活的日子还算满足。
那矿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哈哈道:“一个月能领到五贯钱哩,有时候还能分到一头小猪,几只鸡鸭呢。”
林杭升点点头,看到那一口皓齿,有些狐疑,“大兄弟,你这牙齿怎么这么白净?”
那人笑道:“是用布袋盐场的盐洗牙。”
“用盐洗牙?”林杭升很疑惑,因为盐贵,除非是达官贵人家才用的起青盐盥洗牙齿,不过这也太奢侈了。
后来又听说布袋盐场日产大量盐之后,林杭升动了想去布袋盐场看看的念头。
离开金瓜石后,林杭升继续开始他的流求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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